()介绍完方尘。市委书记喝了杯茶。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大家欢迎一下新來的副市长--方尘。”说着带头鼓起了掌。但是从市委书记说话的口气和稀松的掌声中。就可以感觉到这个市委书记对这位新來的副市长。不怎么感冒。甚至还有点怨恨的意思。这些常委哪个不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早就一个个练得跟十分精明。从一个言语一个动作中就能揣摩出很多东西。
“下面。我來调整一下我们的工作分工。”赵书记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他的发言。虽然市领导里面分成两派。但是市委书记毕竟是一把手。有绝对的说话权和控制权。会场里立刻安静了下來。大家都拭目以待市委书记是怎么分工的。从这个分工就可以十分明显得看出來市委书记对这个人的态度。
赵书记道:“小方刚來。很多业务不太熟悉。我看这样吧。就从最容易上手的招商引资和打黑扫黄入手。先分管这两块吧。”这话说得十分冠冕堂皇。好像十分照顾方尘似的。但是此话一出。众常委的脸上都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有人在心里暗笑。你小子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赵书记了。这两块可是季昌市最难啃的两块骨头。季昌市经济很发达。但是有人戏称繁荣和“娼盛”是割舍不断的产物。我们不去考证这些话是否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是起码在季昌市是绝对正确的。季昌市的娱乐业相当的发达。这发达中自然含有很多成分。涉黄涉黑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关系错综复杂。而招商引资这块。季昌市已经发达到了几乎饱和的状态。连年增长的招商引资指标。让大家想破了脑袋。这块工作完成难度越來越大。已经连续两年被通报了。要是今年再被通报。分管这项工作的副市长就要连累受处分了。方尘刚來。赵书记就把这块给他分管明显就是要整他。
听完汇报。市长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但是他沒有表态。如今方尘刚來。底细不清楚。情况不明。自己不能乱表态。要想成为一名成功的政客。你必须要先学会沉得住气。
方尘虽然不知道这两项分管工作的难易程度。但是从市委书记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市委书记是在给自己小鞋穿。他儿子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不过让大家颇为震惊的是。方尘却是大大咧咧地表态:“我一定不会辜负书记以及在座众位领导及同事的关心。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这话说的沒心沒肺的。有些人听了在心里冷笑。你小子有苦头吃了。还不懂。也有人暗自在心里同情。这小子恐怕要倒霉了。方尘把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他的心里在冷笑。赵书记啊赵书记。你敢给我小鞋穿。你就等着瞧吧。方尘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你骑在我头上。我难道会任你宰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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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半个多月了。众人也沒有见方尘有什么动作。每天只是和招商办和扫黄打黑办的两个人在一起喝茶聊天。而且喝茶聊天也不是说什么正经事。尽是瞎聊。众人都大惑不解。这个方副市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招商办和扫黄打黑办的两位负责人原本愁坏了。都快年底了。可是诸项指标还沒完成。搞不好。轻者效能告诫。重者丢官。可是后來。见方尘都不急。两人这才释然了。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要问责的。第一个也轮不到他们。于是整日里就陪着领导喝喝茶。聊聊天。
不少市zhèngfǔ里的人都在摇头叹息。也有不少人在幸灾乐祸。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这么年轻能当上市委常委。肯定是靠着后台上來的。后台硬着呢。什么考评人家压跟儿不放在心上。
这天。市委书记把方尘叫到了办公室。他递给了方尘一份文件。是省招商办的一份绩效考核文件。说是下个礼拜五。省招商办的就要派人下來考核。他迫切地想要看到方尘紧张的样子。可是沒想到让他大失所望。方尘居然一脸地轻松地道:“好啊。沒问題啊。”然后丢下赵建宁一个人。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傻傻发呆。看着方尘走出办公室。他狠狠地铅笔一丢:“好啊。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怎么办。”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打算该如何给方尘处分了。
星期一过去了。沒看到方尘有什么动静。星期二过去了。还是沒看到方尘有什么动静。直到星期四过去了。依旧沒有看到方尘有什么动作。
星期五。省招商办的人已经來了。方尘还是沒动静。这次。招商引资项目考核。省里很重视。由一位副省长亲自挂帅。任组长。这是有史以來规格最高的。
因为副省长亲自下來。市委书记赵建宁自然得亲自接待。市委书记表面上一脸愁容。作为一把手。所有考评不过关。他的脸上都不会太好看。但是一想到方尘作为分管副市长。要负主要责任。他的心里就暗自高兴,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而已。
今年度的招商引资指标为二十个亿。从年初到现在只完成了三个亿。还有十七个亿的缺口。在会议室里方尘做了简要的汇报。但是汇报到今年的完成指标时。方尘说现在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三十个亿。这稿子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份。这方尘可真行。居然多念了一个零。可是要知道这一个零。那简直是天差地别。三十个亿啊。会议室里窃窃私语。几位招商办的领导也是交头接耳。赵书记真是惊讶不小。你小子也真能吹。这岂是一个零的事情。这是三十亿。不是三十万啊。开什么玩笑。原本安静的会议室。此刻变得如同市场一般吵吵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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