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村里翻了天,一个个挤在张余家门口探头探脑。
舅母一边忙忙碌碌给赵诚做饭,一边嘴里不闲着,驱赶外面的人,嫌他们太烦。
赵诚依旧狼吞虎咽地吃光了一桌子饭菜,让舅舅舅母随意取用自己的食邑和封赏,而后便急匆匆的告辞离开,回军中去了。
这一来一回,军中将士也都吃饱了,还带上了干粮,一路奔向咸阳。
之后一路坦途,如风而过,沿途不论郡守县令,都是提前备好了粮草等候在城外,想要一睹传闻中八日灭韩的猛将。
当远远看到赵诚军旗之后,无不为这一部冲天军气所慑。
血屠阎罗之名,传的是愈演愈烈,算是坐的结结实实。
……
咸阳渭水之东,浮桥之上晨雾未散,赵诚的黑面大旗已是飘扬而来,军气滚滚而上,马蹄阵阵如雷。
六千轻骑一冲而过,其霸烈锋锐,吓得咸阳城卫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陛下。”
城头之上,昌平君心惊之际,有些不满的对嬴政说道,“赵诚将军此举不合规制,已近咸阳,怎可如此奔马飞骑,这哪里像回师,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来攻打咸阳了!”
昨夜军报传来,赵诚次日清晨便能抵达咸阳。
于是嬴政带着百官,早早来到城头之上,说要大家一起看看这一部军风如何。
如今看到如此霸烈军风,他本心情极佳,被昌平君这么一说,不由扰了兴致。
李斯则是说道,“若无此锋芒,岂称大秦之利刃?无此霸烈,如何以神威震慑诸国?”
“臣以为,如此行军,正显其不世之锋!”
嬴政面色始终不变,眼中却有笑意一闪而逝。
“看过了,回章台宫观阙。”
他当先转身离开,众百官紧随其后,不敢多言,谁也不知道君王此时在想什么。
只是看过了赵诚一部入营,他们都是若有所思。
按照规制,凯旋军队不能直接入城。
而是先要进入渭水南岸的细柳营整军,将大部分将士安置在这里。
再将粮草交给输粮都尉统管。
而后按“振旅”古礼整军入城。
咸阳宫就那么大,容纳不了大军进入。
不过赵诚一部只有六千,而且各个战功赫赫,倒是可以全部入城,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粮草需要统管。
只是需要整军,而后布置三驺开道。
这一番操作,从营中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中。
主将赵诚乘六马革车,率六千轻骑齐军缓行向咸阳城,前驱仪仗开道,声势浩大。
最前第一驺,执赵诚大旗二十人,铜钲喧天。
第二驺,“执俘队”百人,缚韩王子孙及贵族于白茅,象征受俘于天,,肩扛韩君印玺、青铜礼器向前,示众前行。
第三驺“献馘队”五十人,盛韩将首级于木匣,悬耳级于竿,此为秦“计首授爵”实证。
仪仗阵营经五十步宽的御道,步入咸阳正门,穿司马门,直向章台宫前广场。
御道两侧,黔首夹道,兵吏持殳,百姓跪伏相迎,却都是面色兴奋,朝着仪仗队后面望去。
“来了来了!”
“这就是咱大秦的血屠骑军?主将呢?”
“血屠阎罗啊,听说在韩境看上一眼,就能够吓死一百个韩人,会不会长得青面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