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负责操控连弩的士兵,正调试着弩箭的角度,嘴里哼着小调,“咱们这连弩,一次能射上百支铁箭,射程比他们那机关城的连弩不知道远多少倍,铁甲在它面前和纸糊的一样!
等会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机关术!”
倒是一些在城头上调试器械的墨官,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外面的机关兽,各个沉默不语,神色间有些不宁。
城头上的期待与平静,与城外燕国大军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燕国士兵们越靠近武安城,心里就越慌。
当那座高耸雄阔的城墙完整地出现在眼前时,不少士兵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仰头看着城墙,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嘶……这就是武安城?
怎么比咱们燕国的国都城墙还高一倍啊?”
一个扛着云梯的士兵,手里的云梯差点滑落在地,他使劲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咱们带的云梯,就算完全展开,也到不了城墙高吧?
这怎么打?”
旁边的将领脸色也不好看,他勒住马,看着城墙上那比正常守城巨弩还要大近两倍的连弩,以及那跟铜柱一般的巨型弩箭,心里直发怵,“谁家好人他娘的把城防建成这样啊?
这哪里是城池,说是座铁山也没错啊!
这玩意能打下来!?
要不然回去呢?”
燕国士兵们驻足在离武安城三里外的旷野上,仰头望着那座拔地而起的雄城,手里的长矛、盾牌都差点吊在地上。
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张大了嘴,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这城墙何止是“高”,砖石垒砌的墙面严丝合缝,外层裹着的坚石板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青灰色光泽,从城根到城垛足有近十丈高,比燕国国都的城墙整整高出一倍还多。
士兵们踮着脚、仰着脖子,看了半晌才勉强看到城头上站着的人影子,不少人揉着发酸的脖颈,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
这辈子别说攻城,连这么高的城墙都没见过,手里的云梯展开了也才七八丈长,连城墙的顶都够不着,这仗怎么打?
“娘的,这哪是城墙啊,跟座山似的!”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啐了口唾沫,手里的刀鞘在地上磕了磕,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们之前攻打的那些城,跟这比起来就是土坯墙!”
旁边的年轻士兵攥着弓箭的手都在发颤,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城头,“你们看上面那一排黑黢黢的玩意是什么?
圆滚滚的,看着像铁做的,不会是啥机关武器吧?”
这话一出,士兵们的目光都聚到了城头。
只见城墙垛口之间,整整齐齐排列着数十个钢铁圆筒,筒口黑洞洞地对着城外,偶尔有白汽从旁边管道口飘出来,看着就透着股威慑力。
“还有那些连弩!”
另一个士兵指着城头的巨型器械,“比咱们国都守城门的连弩还大两三倍!
那弩箭跟树干似的,这要是射出来,砸也砸死了,咱们的盾牌能挡得住?”
众人看了看城头上已经上弦的巨弩,再看一看手中的盾牌,突然感觉这盾牌很没有意义,还不如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