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黎葭出行倒和以前一样大胆,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他只戴着个口罩,撑着伞等在外面。
注意到谢知,黎葭动如脱兔,嗷地一下扑过来:谢小知!!!欢迎回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
谢知被撞得趔趄了下,回抱着拍了拍他的背,露出淡淡笑意。
黎葭乐得不行,上了车,逮着谢知上看下看。
瘦了,他摸摸下巴,啧啧摇头,哎呀呀,姓裴的要心疼死了。
谢知接过他递来的热咖啡,扬了扬眉:确定要消遣我吗?
去年黎葭和宗溟正式宣布在一起,筹备今年结婚,黎葭同志俨然成了个夫管严,摸摸鼻子:嗨,干嘛要提他们,来来我给你说点好玩的事。
天色微黯,街边已经亮起盏盏路灯,在缠丝般的细雨里,灯光朦朦胧胧,一路延伸至望不到边的天尽头。
接机的车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餐厅前,直接抵达了章禾区。
谢知有些发困,揉揉眉心:不是说要请客?
坐了那么久飞机,你先好好休息,黎葭下车帮他提着行李,贼兮兮地瞥他,姓裴的明天回来,你们俩先小别胜新婚一下,我和宗溟明晚带几瓶酒过来蹭饭。
谢知:
进了前院,黎葭又塞给谢知一块玉符:给,万灵符,保平安顺事业利爱情护婚姻的。
我家里的是个党员。谢知说,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了?
前头不是差点出车祸吗,宗溟傻兮兮的拉着我去拜的,仗着人家大师是他影迷,求了一堆开光的符,黎葭挠挠头,状似苦恼地叹口气,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他,还能离咋地。
将谢知家门口,黎葭挥挥手作别。
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谢知目送他上车离开,提着行李走在前院的小路上,环视一圈,没什么变化。
走到门前,他才发觉门上粘着张便签,龙飞凤舞的欢迎回家四个大字跃然入目。
谢知眼底掠过笑意,收起便签。
离开许久,家里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大概是因为裴衔意一直住在这里,沾染了他的气息,别墅气氛格外温暖。
长途飞行的疲惫涌出来,谢知匆匆洗了个澡,给裴衔意发了到家的消息,上床睡觉。
事实上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过觉了。
朦朦胧胧睡到半夜,忽然来了个鬼压床。
谢知被代表着掠夺的强势窒息的吻逼醒,模模糊糊睁开眼,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唔了声:你
话没说完,又被迫咽了回去。
身上的人呼吸沉沉,一副要将他拆吞入腹的架势。
谢知困得脑子里犯迷糊,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轻抚着,坚持着把话说完:不是明天才回来?
裴衔意放开他,灼热的吐息近在咫尺:想你了。
谢知将头贴近他的心脏,听到衬衫之下砰砰急促的心跳,轻轻嗯了声:我也是。
裴衔意拧开小夜灯,掰起他的脸仔细看。这一年谢知忙于学业,几乎没回过国,两人见面的时间大幅缩减,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据宋助理的不完全统计,裴先生平均三天揪掉一朵花,内容是他爱我和他不爱我。
谢知的容色疲倦,他有点起床气,被从沉睡中唤醒,倒是没发脾气,顺从着抬起头,在裴衔意看着自己时,也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真好看。许久,裴衔意温柔地说了一声,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
谢谢,你也很帅。谢知礼貌回复,看他坐起身脱下外套,打了个呵欠,强撑精神,不做吗?
你多久没睡了?三天?四天?还是一周?裴衔意捏捏他的脸,上床将他搂进怀里,宝宝,别勾引我,在你快睡着时把你弄晕,和在你清醒时把你弄晕是不一样的。我比较喜欢后面那种。
床下裴先生有多衣冠楚楚,床上就有多衣冠禽兽,谢知睇他一眼,将脑袋抵在他颈窝,呼吸浅浅,陪我睡会儿。
顿了顿,醒来怎么样都随你。
裴衔意紧急加班,赶了最后一班航班回来,也困得不行,下颔抵着谢知的发顶蹭了蹭,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玉符,拿起来看了眼:这是什么?
谢知快睡着了:封建迷信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