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们闻言勒马,面面相觑,无人敢违逆秦天纵的命令。
秦天纵的笑意彻底消失,他冷声指挥:“反贼尽数关入地牢,严加看守。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手下齐声应诺:“遵命!”
话毕,秦天纵紧咬后槽牙,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掠而出,速度之快几乎要留下残影,朝着季月槐的方向追去。
季月槐一路飞驰,不留喘息的空隙,逃至了未名湖边。
天寒地冻,湖面已冰封,厚厚的冰面如镜,倒映出漫天的晚霞。
一艘小船孤零零的冻在湖心,船板上已落满白霜。
季月槐筋疲力竭,他跳至船上,刚想掀开帘子进去避寒,身后不远处却传来清越的刀鸣。
冰层于恢弘的刀气下迸裂,裂纹如碎玉般蔓延,“咔擦咔擦”的碎裂声乍响。
“轰——”
下一秒,湖面冰层彻底被轰碎,碎冰四溅,水雾冲天而起,小船随着碎裂的
坚冰剧烈摇晃。
季月槐狼狈地立于船头,发丝被水汽浸湿,凌乱地贴在鬓边。
他很想逃开,但远远眺望着秦天纵的身影,步子却再也挪不动。
二人已一年不见了,若这是最后一面,未免也太潦草收场了。
“不跑了?”
秦天纵咬牙切齿地问道。
季月槐不语,只是认真地看着秦天纵。
长高了,也变结实了些,头发也长了,之前只到肩胛骨,现在已堪堪齐腰。
秦天纵飞身立于船尾,他深吸一口气,隐忍地开口:“随我回去,既往不咎。”
季月槐浅浅地一笑。紧接着,他从袖口摸出了什么。
是一枚刀穗。朱红缂丝编织而成,末端缀着颗小巧玲珑的白玉珠。
“给,出关礼。”
秦天纵愣住了。他握刀的手紧了紧,沉默半晌,还是伸手接过,揣进了怀里。
“走。”
“我不能和你走。”季月槐摇了摇头,“之所以留下,是想和你好好道别。”
秦天纵垂眸凝视着季月槐,双手忍不住地微微发抖,嗓子也艰涩难发声。
“你认真的?”
季月槐半垂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哈……”
秦天纵怒极反笑,他猛地扬刀,架在了季月槐白皙纤细的脖颈上。
季月槐的发带被刀风掀起,飘飘悠悠地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