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于嘉v还在喋喋不休,说着新游戏的方案。
“等我回公司再说吧,我这边有事。”结束通话后,宋烁这才抬眼,神色如常:“怎么了?”
“昨晚有人进家里吗?”宁珏努力扯着脖颈处的玩意,很惊慌失措,“我一睡醒,莫名其妙多了这个!哥,你快帮我看看怎么解开。”
看见宋烁起身,宁珏自然而然松开手,扬头露出脖颈。皮肤薄得透出青紫色的血管。他毫无防备地,将人体最脆弱的、最易受到伤害的部位之一暴露在宋烁眼前,希望得到解救。
他感受到,宋烁探进两根手指,在项圈内侧轻轻转动。指腹薄薄的茧,气定神闲,不像在寻找锁扣位置。随即,宁珏听见他说:“很合适。”
又问:“你觉得硌吗?”
项圈松紧适宜,衔接的锁链也轻巧细长,不会沉坠。
直到这时,宁珏注意到宋烁打量——或者称为观赏的眼神时,又想起床边的铁环,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什么。
他完全呆住了:“……是你吗?”
“是,”宋烁抬手,轻轻压下宁珏因睡觉不老实而翘起的头发,“去洗漱吧,我去热早餐。”
“为什么?”
“听话,”这回语气加重了点,宋烁说,“先去洗漱。”
之后,宋烁没有再看宁珏的眼神,他回到厨房,将冷却的早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身后安静片刻,才传来锁链拖地的O@,随即卫生间传出水流声。
十来分钟后,宁珏坐到餐桌边。宋烁已经吃过了,他只是坐在另一边,打开笔电,处理工作事宜。才敲了两个字,便听见宁珏问:“哥,为什么要戴着这个?”
他皱着眉头,不解地点评:“不太舒服。”
“我试过了,没什么不舒服的。”宋烁仍看着电脑屏幕,又说,“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哥’。”
宁珏像是来到了新世界,所有都在重构,一时很混乱:“那叫什么?”
“叫,”宋烁思考两秒,很勉为其难的模样,“可以叫‘老公’。”
宁珏的眼神像是今早发现项圈一样迷茫:“老公?”
这两个字太生涩,在他的唇舌间盘盘绕绕,才犹豫吞吐出来,不太适应。他混乱几秒,才想起他们该争论的主题并非称谓,于是又艰难绕回:“我可以不戴吗?”
“锁链的长度足够你在家里活动,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宋烁如常的神色、语气,给予宁珏一种假象,仿佛掌控宁珏这件事情并不突兀,属于他的权限范围。
“但是戴着这个,上厕所、洗澡都不能关门了,”宁珏强调,“门会卡住。”
“你很怕我看吗?”
“……好像不怕,”毕竟他们都干过最亲密的事,身体都彼此都不算秘密,“但是、但是——”宁珏不知道如何准确描述自己的感受,被牵着鼻子走,努力思考自己不必被锁的理由,突然,他灵光一现:“对了!这样的话,我好像不能出门了。”
终于,宋烁抬眼注视对方:“你想去哪儿?”
很平静的眼神,但却像涨潮前无波纹的海面,随时会掀起风浪,将宁珏无情拍在岸上,冷得吓人。宁珏愣了两秒,才说:“唔,可能会想去超市、公园……哦,对,还有学校。”
“超市里有什么想买的,我下班回来会给你带,周末和工作日的晚上,也会抽空陪你逛公园。”至于学校,离开学还有半月,现在说为时尚早,于是宋烁忽略了这一地点,只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要想着外面。”
他想起什么:“如果你怕无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