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核心处的铁箱……
“砰!砰!砰!哐当!……呃啊——!!!”
最初还能听到里面传来韩铮用头、用身体疯狂撞击厚实铁壁的闷响,伴随着恐惧到极致的哭喊。但那撞击声很快变得虚弱。
灼热的火焰舔舐着精铁铸造的箱体,刺眼的红光透过观察孔缝隙渗出。
那铁箱内部,已然成了密封的熔炉。
高温灼烧着空气,烧灼着金属内壁。
韩铮的哭喊、咒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模糊不清、如同被堵住喉咙般的痛苦呜咽,伴随着肉体被炙烤、油脂滴落时发出的细微而恐怖的“滋滋”声。
最终,一切归于死寂。
只有熊熊烈火继续燃烧,包裹着那个通体暗红的巨大铁棺。
浓烈的焦臭味混杂着铁腥气弥漫开来。
炼狱的火焰仍在韩铮那座赤红扭曲的铁棺上跳跃、萎缩,发出垂死般的“滋啦”声。
浓黑的烟柱冲天而起,如同韩家野心与疯狂的最后悲鸣。焦臭混杂着铁腥气,沉重得让人窒息,覆盖了整个十里坡。
“铮…铮儿…”韩勇泰瘫坐在尘埃中,原本飞扬跋扈的脸上只剩下一片空白的死灰。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钉在那燃烧的残骸上,瞳孔扩散,映不出任何光亮,仿佛被那炼狱之火瞬间烧穿了魂魄。
滚烫的血泪沿着纵横交错的皱纹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激不起一丝尘埃。
那只挥斥方遒、动辄抽打他人的手,此刻僵硬地前伸着,徒劳地想要抓住空气中早已消散的灰烬。
世界在他耳边轰鸣、崩塌,又归于一片死寂,只剩下胸腔里那颗被巨锤碾得粉碎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牵扯出无边的剧痛和……一片空茫。
主将的失魂如同最后一块压垮骆驼的稻草。
“少将军啊——!”
韩刚的哀嚎撕裂死寂,他踉跄着扑向那高温扭曲的铁箱子,却被灼热的金属和呛人的浓烟逼退,徒劳地挥舞着双手。
那些精锐的铁甲士兵也成了惊弓之鸟。
溃散已无可挽回。
“败啦!快跑啊!”
“怪物!城里有怪物!”
“少将军烧死了!快逃命啊!”
恐惧彻底吞噬了所谓的王牌铁甲军。
沉重的铠甲不再是护身符,而是索命的枷锁。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军令和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