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在府上?”
她朝着守在门边的丫鬟问。
丫鬟点头:“姑奶奶在松堂院。”
赵嫣嫣立即朝着松堂院方向走,就连裙摆被雨打湿了也顾不上。
进了院,一股子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令她频频皱眉,跨进门看见了赵氏端坐在床头小凳上,手里捧着药一勺一勺地喂着榻上的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脸色呈暗青色,嘴唇乌黑,睁着双浑浊的眼睛,呼吸之间还有呼哧呼哧的声音。
看见赵嫣嫣来,赵老夫人眼珠子动了动。
被赵老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赵嫣嫣拧紧了眉。
“你怎么回来了?”
赵氏惊讶,放下手头上的药碗,急问道:“是不是国公府难为你了?”
赵嫣嫣意味深长地环顾一圈奴仆。
赵氏会意,挥手让人退下。
“母亲!”
赵嫣嫣上前一步抓住了赵氏的手,语气焦急:“我听说皇上身子越来越差,再不相认,万一再失去机会怎么办?”
赵氏眼皮一跳,没想到赵嫣嫣是专门回来为了这事儿,她面上有些不自然。
“母亲?”
赵嫣嫣急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您还不能原谅父皇么?”
赵嫣嫣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简单,及笄后才知道是公主,做梦都想认回自己的身份。
也是赵氏告诉她,十七年前北梁帝许了赵氏后位,迫于前朝压力,又不得不失信,赵氏一身傲骨,宁为商人妻,不做皇帝妾。
失去后位,宁可嫁给盛老爷做正妻,远离京城,和过去挥断,也不愿留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
赵嫣嫣打从心底就敬佩赵氏的骨气。
“太子哥哥还被人蒙在鼓里,不知我的身份,处处针对祁国公府。
祁国公府不好,我又能好到哪去?”
“虽说这次母亲入宫求了父皇放了我,放了夫君,可日后父皇不在了呢,谁又能保护我?”
赵嫣嫣自顾自的说着,并未发现赵氏面上的纠结和犹豫,她低声道:“你有国公府撑腰,谁敢欺负你,太子这不是已经查清了么……”
“母亲!”
赵嫣嫣脸色浮现恼怒,扯着嗓子怒问:“我不过是要个身份而已,你已经藏了我十七年,难道要我一辈子不能和生父相认?”
面对质问,赵氏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