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谢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知道了!”
谢无咎道:“我知道为什么觉得陈韵眼熟了,这人头和黄家幺儿太像了!”
陈韵的人头是从冰窖中取出来的,有些浮肿和变形,但陈韵英俊,黄幺儿也生的十分标致,叫人过目不忘。如今对上之后,两人容貌是越看越像。
谢无咎恭恭敬敬的给沈津煅蒙上白布,仔细端详陈韵的人头,摩挲着生出一层胡茬子的下巴:“难道,黄幺儿是陈韵的孩子?”
孟濯缨睨他一眼,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一个男子声音,人未至,声已到。
“你个瓜娃儿,我才走了几天?你脑阔就长成个锤子了?陈韵都死了十年了,哪来五岁的娃娃?他变成鬼找人生的?”
谢无咎眼睛一亮,也不管他嘴里说的什么:“唐秀,过来!看看,这伤口是什么兵刃造成的。”
布帘一掀,外头进来一个高大阔实的男子,精神抖擞,但风尘仆仆,身上的包裹还没搁下。他眉目细长,看人时,先带上三分笑。一见孟濯缨,点点头权当打了个招呼,转脸又问谢无咎:
“这奶娃娃搁哪儿招来的?你最近咋都弄些细皮嫩肉的?就没有一个能打能抗的?真遇上事,都指望我啊?”
谢无咎顿了许久,带上十分正色,正儿八经的与唐秀引见:“唐秀,这位是大理寺新上任的孟少卿孟大人。”
唐秀惊愕的转过脸,四下打量孟濯缨。
孟濯缨畏寒,仍旧裹了披风。落在唐秀眼里,反正是个粉妆玉裹的小娃娃。
“老大,怪不得古人都说,君子能屈能伸。我信了,被一个小娃娃压在头顶上,你居然都没翻脸。”唐秀小声凑到谢无咎耳边,又道,“不过,长的真是好看!搁着当个吉祥娃娃也不错。”
谢无咎:“瞎废话,快收了你的南腔北调,干活!”
唐秀一揭开白布,整个人气质遽然变了:“很快,十分的锋利。兵器很薄,沈将军的头颅,是在一瞬之间被切下来的。这个人十分厉害。”
谢无咎沉吟不语,手下意识的按在佩刀之上。
唐秀问:“老大,凭你的武艺,能否一瞬间斩下人的头颅?”
谢无咎道:“蓄势而发,可。”
唐秀瞪大了眼睛,望望突然文绉绉的谢无咎,又望望一旁的孟濯缨,突然懂了!
他家老大,被翩翩少年郎这么一比较,竟然也知道死要面子了?
他轻咳一声,刚要继续问,就听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少卿开口解释:“谢大人的意思,是他可以办到,但不容易,甚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