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她也不管。
只眼不见心不烦。
每天晒晒太阳,陪陪孙女,跟老姐妹聊聊天,多活这一天,也就没算白活。
刘翠枝松了口气。
这样是最好的。
她撵起人来也没什么负担。
第二天刘长青去医院找了胖五。
不为别的,主要是想把上次垫付的钱要回来。
家里存款都稀里糊涂的赔给人家了,如今一分钱都是好的。
钱德芳一大早也来了医院,守着胖五的病床哭了好大一通,给自已的委屈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她哥却始终是离了魂儿似的,连个反应都没有。
钱德芳哭累了一抬头,怎么看她哥怎么觉得不对。
不过一天没见,他怎么像憔悴了十岁似的。
耳朵边好像都有白头发了。
嘴唇干到起皮了他也不喝水,旁边还放着早上的盒饭没有吃。
“哥、哥你咋的了?”
钱德芳有点害怕,使劲去摇晃胖五的胳膊。
胖五烦躁的把枕头底下的钱抽出来扔了过去。
“钱都在这,自已找房子住去,别在这烦我。”
胖五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金铃兰那个女骗子。
两人从相遇开始的每一处点滴,好像都存在了他脑袋里似的。
他一点一点的翻阅,想找出她真心爱他的证据。
什么温柔的手,什么精心准备的饭菜,什么亲密无间的撒娇。
过去的假象很多很让人迷醉,但再多也抵不过现实。
胖五就在假象和现实中被不断拉扯。
像两片铁板间被烤的滋滋作响的鸡架。
什么房子,什么钱,什么刘翠枝。
他现在什么都不在意。
没有什么比这事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那么爱她,对她那么好。
她怎么能骗他呢?
跟在心碎后头的,是被戏耍的愤怒。
他们三口人看自已,是不是就跟看个傻子小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