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躬身行了一礼,说明来意,“我夫君中了毒,听闻您医术高超,所以想求您出手。”
她的态度恭谦,宫妙音打量了几眼,笑道:“听闻纪将军的女儿性子娇纵跋扈,看来传言确实不可信。”
纪云舒实在不知道自己性子跋扈的谣言是怎么来的,就是原主也没有做过什么真正嚣张跋扈的事情,而她更是跟这几个词不沾边。
而且人们这么无聊的吗,没事议论她是什么性子?
明明这世上的大部分人连见都不会见她。
白泠却能听出师傅是在怀疑纪云舒这谦卑的态度是装出来了,立马解释道:“师傅,夫人是个很好的人,性子也并不骄纵,她去过肃州,去过南疆,刚从漠北回来,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
宫妙音教过白泠一段时间,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笑道:“你这个婢女倒是做的不错,罢了,横竖我欠大将军的人情,你们找上门,我也不能不救。”
说罢,对赵慎道:“过来吧。”
她并没有看出赵慎像是中了毒的样子,但心里知道,这世上的毒千奇百怪,有些毒不发作的时候看不出来也是有的。
赵慎也不矫情,宫妙音是江湖中人,看起来也是不拘小节的性子,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大夫。
他在宫妙音的对面坐下,伸出手,对方捏着他的手腕,半晌脸色变得凝重:“绝命蛊?不对,中了绝命蛊,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纪云舒想起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哪怕是一尘道长,都没有在最初发现赵慎身中蛊毒。
可眼前的女子竟然一把脉就准确地说出了赵慎所中蛊毒的名称。
她有些激动道:“是母胎中带来的,您能解吗?”
宫秒音摇头:“绝命蛊,顾名思义,中了蛊就一定会绝命,这世间没有解药。
事实上,如果是母体中带来的蛊毒,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纪云舒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陡然断绝,白着脸问:“真的没有办法吗?”
宫妙音想了想问赵慎:“你的毒是源自母体,我能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她是怎么中毒的?按理说这东西早就绝迹了,不应该出现的。”
赵慎原本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此刻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回答宫秒音的问题。
“我娘出自泉州沈家,是长兴侯府的夫人,至于怎么中蛊的,我查到的是有人在她怀孕的时候,给她下了蛊,想要她一尸两命,但她拼命生下了我。”
赵慎没有说出姚氏。
长兴侯府那一摊子烂事,他并不想对外人提起。
宫妙音却愣住了:“你娘是在二十多年前中的蛊?”
赵慎点头。
宫秒音又问:“这事可是跟雍王有关?”
赵慎再次点头:“根据我调查的结果来看,应该是的。”
纪云舒都有些诧异了,这个大夫知道的似乎有点多。
良久,宫妙音神色复杂道:“你身上的蛊毒,我这里有一种秘药能压制它的发作,而它不发作的时候,对你也没什么影响,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说着她让药童回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赵慎。
赵慎接过药瓶,心中满是疑惑:“这药只能压制蛊毒,并不能解毒?”
他觉得宫秒音的态度很奇怪,而且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跟雍王府有关系,想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