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抱抱你。”说话和行动是同一秒的事,当苏沬被麋忎伒抱在怀里,听到她说:“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着急和软语混在一起,这一刻,苏沬才知道委屈,被抱在怀里的时候,才知道想哭。
原来坚强,从来不足以将眼泪逼回去。
苏沬在麋忎伒的怀里嗷嗷大哭,想要抓住麋忎伒的衣角又做不到,浑身的力气只剩稀薄,感官也在混沌中变得麻木,她只能靠麋忎伒的声音来感受,麋忎伒的安抚字字句句敲在耳膜上,稳定了心跳,麋忎伒不是沉溺中必须抓住的浮木,而是载着她的大海,托着她上岸,化成棉细的海沙,又升成暖午的煦阳。
“没事了。”
“没事了。”
……
“没事了。”
“没事了。”这一次,是苏沬开的口,冷静下来之后,她也知道自己的事故吓到麋忎伒了,听着她的心跳,像她抚着自己一样抚着她的背,结束了,她们都没事了。
“让我看看,你哭的都有黑眼泪了。”麋忎伒低下头笑,一手环着她,另一手替她擦掉那些不耐水的眼线睫毛膏,苏沬却两眼一闭,把那些擦在麋忎伒的衣服上:“随便了。”吃了来路不明的药,又哭的那么惨,她好累。
“不能随便,你答应我的事不能随便。”苏沬万事不管的样子让麋忎伒的小心脏又揪了起来,满是黑水的手捏住了苏沬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又强调了一次:“如果你找不到机零又能打的人,可以打给邹姐,她可以安排可靠的司机给你,这样的惊魂夜我没有办法再经历一次,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嗯。”苏沬磕在麋忎伒胸骨上点点头,那里有最适合她入睡的弧度,明明已经睡了很久,却还是想睡,她已经习惯听的麋忎伒的声音入睡了,就算还有残留的药力驱使,她还是想听她的声音入睡,扯扯衣角,麋忎伒就懂了。
苏沬重新睡了一觉安稳,再醒来,什么事都解决了。
原来的公司倒闭,苏沬成了麋忎伒的师妹,第一份工作就是品牌的代言,车子经过原来的公司楼下,租赁的那一层楼熄了灯,苏沬有些感慨,但是对这间公司她已经没什么好牵挂了。
真正让她牵挂的是麋忎伒,已经好几天,麋忎伒没有主动打电话了,有时候会有讯息,但关心的是苏沬的三餐和起居,而不是苏沬,苏沬打电话她会接,但总是话不多,更多时候她只是用嗯来回答苏沬的问题。酒宴事件得第二天是她们交往之后第一次起争执,苏沬认识麋忎伒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第一次看她在自己面前如此坚持一件事,争吵到后来没有结果,麋忎伒失望的看了苏沬一眼就走了,一个小时之后,麋忎伒又飞到其他城市去工作,但是她最后那个失望的眼神,苏沬却忘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前奏
“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行?你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吗?他让你一个人进去不是巧合?湄儿,王霸已经承认了,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王霸收了钱,他跟那些肮脏的人是一起的。”
“他是我的经纪人,如果他做错事,应该是我们两个之间解决,你不能随便拿个理由告他。”
“那你想怎么做?当作没发生过?”
“如果你要逼他去坐牢,我宁愿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事情都发生了,你怎么假装?湄儿,我没办法放过那群人,你说王霸只是一时急需要钱才会做错事,错就是错了。”
“颜颜,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这件事你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处理?”
“王霸宁愿把你送到人家的床上也不愿意开口找你想办法,他对你根本你没有对她那么多情谊,那不是一个晚上的事,如果你真的被怎么样了,有可能毁掉的是一辈子。”
“你说的我知道,我会处理。”
“你处理?湄儿,想到他要继续跟在你身边,我根本没办法安心工作安心睡觉。”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颜颜,你让自己缓口气,这件事不要管了好不好?”
“我不懂为什么你一定要保他?”
“为什么你就不能退一步?”
“你在想什么?我们讨论的是午餐还是晚餐吗?这关系到你的安全,你怎么可以要我让步?”
“我不想重新再适应一个经纪人,我和王霸相处那么多年已经有默契了,他知道我的习惯。”
“湄儿,就是因为他了解你,这次才会用公司酒会的名义骗你,下次如果他又动了什么坏心思,你会毫无招架。”
“他只是一时做错事。”
“一时?所以呢?我们现在讨论要回到原点吗?苏沬,你能不能客观的去看这件事,我,简芮,邹姐,甚至柳哥简哥,我们不是当事人,但是我们都觉得王霸不能留,苏沬……”
“跟他一起工作的人是我,别人的看法对我来说不重要。”
“你怎么可以讲出这么无情的话?”
“我本来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什么习惯不习惯只是借口吧,真正的理由是什么?让你辜负这么多人的心意也要保住一个背叛者的理由?”
“颜颜。”
“说吧,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