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她们对过几次,拿着替代用的麦克笔,苏沬好几次都冲到麋忎伒面前又下不了手,麋忎伒的演技太过真挚,明明知道那是戏还是舍不得她痛苦,但是现在,苏沬被麋忎伒气的甚至想要求加戏,狠狠的多插几刀,确认了镜头拍摄的位置,却认了道具的位置,麋忎伒准备好了,苏沬也开始入戏。
她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有在走廊上她将她拉出困境的时候,她说的每一句话白清妮都记在心里,但是到了最后才知道,琴一直都在骗她,她假意的要帮助白清妮扳倒刘豪,其实却是刘豪放在身边染成白色的黑棋,因为琴,她们家失去了权力,失去了所有财产,因为琴的假惺惺,她相信了要留住命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要回来,然后,她失去了家人。在沉甸甸的葬礼当晚,她迷迷糊糊被送上了刘豪的床,当她第二天醒来看到身边呼呼大睡的男人,心寒的自己都觉得冷,想要穿上衣服逃走,地上凌乱的是被刘豪的j□j扯坏的丧服,白清妮觉得绝望,她当时应该直接杀了他的,但是没关系,等她解决了她曾经以为的善人,下一个就是那个禽兽。
琴还在摆弄那一台白清妮送来当作乔迁礼物的咖啡机,她弯着腰想要看看咖啡的出口在哪里,没有注意到身后人正一步一步的潮她逼近,白清妮一边听着琴和她搭话,一边抽出了架子上的利刀,她再也忍不住了,再也不想忍了。
“啊~~”白清妮疯狂的叫着,往琴的方向奔去,琴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白清妮的肩膀撞在她的肋骨上痛的她说不出话,但更痛的是插在腹上的那一把刀,那也是白清妮送的。
Cut!
麋忎伒跪倒在地之后导演结束了这个镜头,苏沬瞬间脱力,靠着流理台的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苏沬一手撑着身体的重量一手揉着隐隐刺痛的肩膀,刚才她使尽了全力,麋忎伒应该也被撞的不轻,看着还摀着肚子没有起来的麋忎伒,撞在肋骨上比肩膀会疼上好几倍,苏沬生气归生气还是伸手要去扶她,但是麋忎伒却不动了。
“小麋是不是疼得晕倒了?”副导走过来关切,嘴上说着玩笑话,苏沬刚才的狠劲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隐隐作痛,下次如果又遇到苏沬,要建议导演将预算花在演员的护具上。
“颜……小麋……对不起我下手重了,很痛吗?”苏沬拍着麋忎伒的肩膀,一喊出小名又赶紧改口。
麋忎伒还是没有反应。
“我让医护员过来。”饭店里都有简便的医务室,副导一吆喝马上就有人去奔去找人。
“你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苏沬抚着她的头,软语安慰,想让麋忎伒将伤处舒展开来,手一推,比想象中的容易,现场却有人叫出了声。
白清妮的那把刀,真实的插’进了麋忎伒的身体里,刀刃还有一小截露在外面,摀着肚子的手被刀刃划破了,被手上的血染红,也被腹上的血染红。
麋忎伒是真的疼得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不清楚,不讲清楚,什么都不说清楚,什么都说不清楚。
☆、噩梦的前端
她们只是小小的吵了一架,为什么剩下一片血泊?
一堆记者目睹了现场,剧组要封锁消息也无力,麋忎伒被救护车带走以后警察就到了,和麋忎伒一起离开的只有文文。
苏沬披着外套坐在离封锁线不远的地方,身上的外套是麋忎伒的,一直放在邹芝灵休息的地方,邹芝灵替她将外套披上的时候她愣了愣,然后说了声谢谢就再也不开口。
剧组的人全都坐了下来,在布景里走来走去的只剩下警察,演员拍戏遇刺是一件棘手的事,饭店外本来就聚集了很多影迷,看到麋忎伒被推上救护车有好几个都晕倒了,还没清醒就被朋友扛上出租车跟着麋忎伒到医院去了。
现在,外头聚集了更多人,等着剧组给一个交代。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把刀是苏沬亲手插’进去的,但是动机是什么?苏沬失神的坐在原地,任由警察轮番询问了几次都不开口,在邹芝灵的协商下,警察拿着本子先从其他人下手。
麋忎伒是受害者,苏沬也是受害者。
原本安全的道具刀,因为私下抢位的角力,在开拍前被换掉了。
电视台低层的人力总是来来去去,跑腿的缺很多,但是工作的寿命随着一部戏结束就跟着凋谢,每一部新戏都会重新招募工读生,雇用有经验的人力所必须付出的薪资会随着他的年资而增长,但是每一次重新招聘,就能当作没有经验的给薪,这是剧组在预算控管的一个手段,很多人几乎在每一部戏都能看到在现场忙录的身影转着,但是他们永远都是最低层的工读生,没办法往上爬为什么又要来?一切都是为了卡位。
电视台有时会释出长期的缺,却很少公开,通常都是由和工读生熟识的中层挑选,人人有机会,但是每一步都必须很小心。这样的竞争导致剧组拍摄延误并不鲜见,差点闹出了人命却是头一遭,剧组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开拍前和苏沬确认聚餐的A和B是同期录取的工读生,平时总是在一起工作,小动作也不少,这次的道具是B负责的,传闻中她是最有希望能拿到电视台职缺的后补,有人说她有后台,有人说看过她和剧组的人半夜到酒店去,不管B的背后是什么,只要她拿到工作,其他人又必须熬过这部戏,从下一部戏又从工读生开始。
但是,只要她犯错,她就淘汰了。
A藏起了那把试戏时确认没有问题的道具刀,只要道具不见,进度就会延后,进度没办法如期,剧组就会有损失,这是B的失职,所以A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将道具藏到了B找不到的地方,在现场若无其事的等着看B落水。但是她没有想到B为了掩饰道具不见的事实竟然放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真刀做顶替,戏开拍的时候,B还在饭店里寻找。
警察花了不少时间调查出结果,苏沬虽然有过失,但是真正该带走的是那两个工读生,B被戴上手铐跪着和苏沬道歉的时候,苏沬只是失神的看着站在门口讲电话的简芮,简芮在那一头结束了通话,她将手机丢进宽松的口袋里来到苏沬的眼前。
“她没事了。”听到宣判,苏沬哑哑的张口想要道谢又说不出话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腿上,被邹芝灵揽进还算温暖的怀抱时,苏沬崩溃了。
简芮低着头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放在B的手上,B猛然的抬起头,看着简芮满满的都是感激,简芮突然挥了她一拳,狠的连自己的站不稳,被一旁的警察拉住了以后,她冷冷的说:“我下手轻了,不服的话就去告我。”
剧组再次暂停拍摄,但也不能马上离开。苏沬能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医院不像白天那么明亮,部分的区域已经熄了灯,苏沬换掉了下午的衣服戴着口罩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