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披靡军退兵了。
我协同十一位夫人一同目送那片红影整齐地离去。
挡在我们身前的是秦慕以及齐、李两位副将。
“我昨日还赞那小子是条汉子,今日他就退兵了。少将军,你与他究竟是怎么说的,他怎么肯退兵呢?”齐副将敲着头,追着秦慕问个不停。
李副将笑着接嘴,“怎么,你还不愿意他们走?不如我们带上人去偷袭他们如何?”
齐副将一阵窘迫,却不愿失了底气,道,“走了也很好,等我们重整秦家军再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他为什么肯退兵——”秦慕抻了个长音,众人齐齐看向他,他回过头,眼神游离,看得我胆战心惊,连连轻咳,不断暗示他——你小子要是敢乱说,我跟你没完。
许是领悟了我的意思,秦慕顿声道,“我也说不清楚。”他又转头看向齐副将,“不如你带上人去问问他如何?”
一句话窘得齐副将转身就逃向兵营了……
被围困了半个多月的徐州城,在披靡军退兵后,重新焕发了生机。
几位夫人忐忑的心也渐渐放下了,笑容又回到了她们的脸上。
大家都太激动了,我也失了冷静,被四姐姐几句话捧得乱了方向,一口答应做几道拿手好菜犒劳犒劳她们。
我真的是太冲动了,六姐姐说要来帮忙的时候,我为什么一口就把人劝走了呢,至少让她留下帮忙洗洗菜也好啊……
我默默蹲在地上,一面洗菜,一面盘算着做些什么菜色。
身后隐隐有轻微地脚步声,我将双手并拢在掌心,掬了一抔水,出其不意地洒了出去。
秦慕腰带以下湿了一片,我急忙上去想要帮他擦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也不出个声,我以为是十一姐姐还是十二姐姐呢。”
秦慕推开我,一张脸已经通红。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
貌似,湿的那个部位比较尴尬。
我连忙将丝帕递给他,他接过背身开始擦起来。
我蹲下身继续洗菜,还不忘打趣他,“少将军这个样子出去会很耐人寻味的。”
我做好了与他针锋相对的准备,他却只静静地拿过一个木盆,盛好水,与我一起洗起了菜。
这小子不是吃错药了吧……
我悄悄地把我的木盆挪离他一点,他又凑近了一点。
“秦慕——”
“十三夫人日后有何打算?”他一边认真地洗菜一边问道。
“这个,我还没想过。你有什么想法?”
“几位娘亲与我父亲的关系想必你也知晓,父亲临去前与我说,他死后想让各位娘亲顺从心意,有个好的归宿。至于十三娘——我也不想隐瞒,父亲有意让你跟了我。”秦慕抬眼看向我。
将军啊,我怎么说您好呢,临死了还不忘牵红线。
“这个吧,虽说父母之命是不好违抗的,但是吧,也得尊重下子女的意见吧……”
“十三夫人的意思我懂了。多日来的相处,我亦觉得十三夫人是个慷慨有大节的女子,必不愿腆居妾室。”
这话前半句听着还凑合,后半句怎么那么伤人自尊呢——难道我愿意跟你,我就得为妾?秦慕,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美好了吧——但是既然大家的态度基本一致,我也就不在乎你这些小小地语病了。
我忍!
呀,这根菜怎么折了……罪过啊罪过……
“几位姐姐有什么打算吗?”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按照秦慕的意思,他想在晚膳后大家酒足饭饱了再谈分家的事,他的理论归结起来就是‘饱暖思□□’,吃饱了饭大家也好说话。我当然不会像他那么肤浅,再怎么说,我也是怀揣着中华民族两千年的文化而来的,这事必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