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这字假冒。怎么落款是“忘忧轩主”,而没有“翰墨先生”大号?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翰墨先生忙得很,求墨宝的应接不暇。他在这种档次的饭店里敢属真名吗?就这还忙不过来呢。再说了,他这幅作品,听说他既是对金钱的态度,也是对酒友的告戒,还是有意对酒店老板的告戒,含蓄地警告老板和世人,不要为富不仁,昧着良心赚黑钱。不过,在北京今年秋季名家字画拍卖会上,还真有几幅惟妙惟肖,以假乱真的仿品呢。翰墨先生知道后并没有发火,反而笑笑说,都比我写得好。仿我说明我的东西有市场,是人家看得起我。现在全球经济危机严重,到处蔓延,危及一些人的生活,仿作可以理解,都有饭吃不好吗?总比贪官强,也比抢劫盗窃好吧。对了,听说翰墨先生为提前退出领导岗位,还给上级写了折子,不批,就导演了大病苦肉计。最后,上头对辞职申请书里面的“当否”二字,只好圈了“当”字。这才使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从事书法与文学创作,他的几十万字长篇小说已经再版三次还供不应求,几家电视局制作中心争着改编连续剧。究竟花落谁手,年底才见分晓。不愿当一般人求之不得的官员,想当一个无官一身轻的自由人,干些自己想干的营生,舍身求义,确实不易呀。这些事儿,早已经在文化圈里传为佳话。
哎,你说得有道理。不过现在假冒劣质的东西绝非凤毛麟角呀,真叫你防不胜防。春晚有假唱,那个什么《愁啊愁》,听说就是另外一个人唱的,我们被哄了多年;奶粉有三聚氰胺,危害下一代接班人,造罪,枪毙了都不解恨;还新得烧手的瓷器,他说这是什么宋代官窑的珍品,价值多少多少;好酒你喝住真的吗?今天喝的酒就值得怀疑,别人送的也不能保真,买的时候总不能一瓶一瓶的亲口尝尝吧?不少人头发明明按自然规律变白了,可非得弄成黑的不行,装嫩,当然也包括我胡大春在内。而一些小妞儿们,明明是一头黑发,像飘柔的瀑布,很好看,可是非染成黄|色、红色或者杂不啦叽的棕色、灰白色不行,扮靓装俊,赶时髦追新朝。我看电视上人家外国人该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布什没染头发,就没有当总统吗?安南胡子拉碴的,可是照样当了全世界的大官儿。
来,战友们齐端,碰一个。胡首座夹了一口用皮肚代替的假广肚,又嚼了一嘴带筋儿的牛肉,抽根牙签剔剔烤瓷牙,扶了把墨镜;接着说:一些赶时髦的年轻人,女的留寸头,男人打扮儿,男的留长发,女人打扮儿;低个儿用高跟靴伪装高度,胖草篓肉墩子,却扎紧衣服弄曲线,强装排骨美;小眼睛聚光,本来很好看,可非得开刀拉皮儿,扩大眼珠子,难看得跟鸡屁股眼儿差不多;再说那有些样儿客,身材很直立挺拔,也是一美呀,可非得花上一些钱,改造体形,弄得突出生动曲线美,想楚楚动人,欺骗公众;更可气的是,有人花钱抱养一个小孩,说是带茶壶嘴儿的,当时验货也是个带把儿的,三大件儿一应俱全,可交了钱到家以后,一泡尿那玩意儿掉了。人家走了,你到哪里去找啊?
哎,一说话就刹不住车。来,我带一圈儿,然后每人打一圈儿通关,多吵闹少喝,争枚不争酒,热闹而已。
哎呀,我是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咋还会说话?你是小说家还是编辑?会编,好小子,行啊你。你装蒜吧!
我头蒙,头晕,肚里倒海翻江,只想一吐为快。眼前晃动,重影,看着什么都是双的,再不能喝了。
好啊,喝多了还会拽词儿。什么重影?什么看东西都是双的?我欠你那两万块钱还没还呢。一会我从吧台上先借一万元人民币还你,你看成双数两万咱就一头碰阎王爷蛋上——两青(清)了。弄不好你不愿意。
来,与时俱进,换法儿。先换作案工具。孙子当爷了,酒盅换碟了。每人先碓一碟,算是奠基礼。然后,咱们封官高升,过过官瘾。
不中了,我是不能再喝了。你看脸红得象红布,热出出的。再“唆”(说),我还“呲”(吃)着高血压药呢!要不“四”(是)这,再喝“山”(三)个“是”(四)个也没难儿。在京汉铁路以西长大的刘万佐看来真的酒不胜力,掏出药片让大家看看,证明自己没有讲假话。着(这)回就照顾我一回,停“山是”(三四)天到我家,我请客。诺(那)会儿再罚我。
我也不行了。今天实在喝不进了。等这次过了,反挺过来,你带弟妹到我家浪一浪,喝几盅,我今天欠的补上。陕西口音的接菜者范群副局长也递降表了。
哎,咱丑话说到头里,可不兴拉稀说孬话,男子大汉不能蹲下撒尿。酒才喝了一半儿,都想打对堂鼓。谁不知道红脸蛋儿的、绑小辫的、拿药片儿的不可轻视。范群局长,我就是到你家浪,也不带你弟妹,怕你吃她的两兜奶。要是再喝两碗儿;阎书记给你提个副处;你喝得抹布拧狗添一样净。
这样吧,咱刚才孙子当爷,酒盅换碟。这次危机好转了,咱碟子换碗了。咱兴个新酒令:都当一会大官。市里,不行。省里,不过瘾。咳,干脆盖帽儿——联合国。职务任你挑,谁卡住谁算赢,被卡者喝酒,怎么样?
新鲜,试试看。大家来了兴趣,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得到了新的刺激。
我是联合国环境署总干事,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厉害吧?
我是联合国人口发展署,你上下管天地,中间管空气,我管住你老婆的生殖器,想生孩子还得求您老弟。怎么样,要害部门吧?
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总队长,兼国际维和部队的总司令。厉害吧,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喝酒,每人一个。
慢,我是瓦尔德海母,不,德奎利亚尔。秘书长,各署都归我管。你什么国际刑警总队长,也不过是联合国的国际看门狗,并且涉嫌受贿被联合国反腐败署革职查办了。你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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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不当安南、潘基文呀,更有时代性?
太近太近,我怕他们打击报复。说远的安全,没人吃味儿,对号入座找麻烦。
老胡大“吹”(春)弟粗中有细呀?狡猾狡猾的。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现在真好,革命小酒天天醉,没有酒了喝凉水。比前些年强、强、强多了。有人嘴开始不听命令了。
那时候,条件差,制度也不、不、啊不健全。拿俺局来、来、啊来说吧,刑讯逼供,超期羁押那不、不、啊那不是稀罕事儿。嫌疑人跳楼自杀,弄得当事人家属满县城游行,上下告状。靠逮打麻将的罚款买车,站在马路吃社会。培养卖淫女抓嫖客罚款解决办公经费。那时候真是十顶大檐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