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乖……那我常来看你吧。”李见珩开玩笑一般说。
说罢他把目光转向段澜:“你真的可以吗?”这已经是他近一周第十八次问同一个问题了。
“有什么不可以?前十八年白活了?”段澜说,“没有你不行?”
李见珩非常认真地说:“对,没有我不行。”
段澜没有反驳他。
李见珩放下老拐,一边穿鞋,一边嘱咐段澜:“别睡太晚,不准早起,别挑食——少点我家外卖,别不吃肉——胡萝卜汁喝完了自己买。”
然后他说:“有事找我。我随时在。”
段澜居然没被他的嘟囔念叨烦,耸耸肩说好,就要开门送李见珩下楼。
“我走啦?”
“嗯。”
“我真走啦?”
“你有完没完?”段澜笑着骂他。
他伸手握住木门扶手——他没料到不锈钢的把手那么凉,整个人被那冰凉的触感激了一下,浑身打了个抖。
就好像木门都在警告他:别开门。
他后来想,或许这趟飞驰的火车就是在这时脱轨的。
从那以后,一切不可控。
那时他的第六感很强烈,明明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明明心里莫名发憷,但他还是下意识把门打开了。
“吱呀”一声,门外杵着一个人。
一只手正要敲门。
这只手纤瘦、白皙,涂着鲜红的指甲油。顺着它向后看,入目是一只精贵的女式手表,一件合身昂贵的薄款西装、一张薄而鲜艳的红唇。
他对上刘瑶化着长长眼线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
紧接着,刘瑶的目光越过他,落到李见珩身上、落到地上。
三人一猫,这一瞬间各自怔住、不知所措,一时间,只余风声。
风停太久了……狂风初起。?
第64章控制
刘瑶的眼神很凌厉。
她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目光:那目光近乎刻薄的在李见珩身上左右一晃。
毕竟李见珩并未穿着附中的校服,年轻,手里又拎着包,姿势那么随意、那么亲密,以刘瑶多年阅人经历,只这一照面,两人之间关系交往来去,她都能猜得七七八八。
当然,那时她没往更深的层面上想。
她只是冷淡地收回了这一眼,直直地盯着段澜:“他是谁?”
声音看似平静,但其下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