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直接擒贼擒王,还用什么兴师动众。
许康轶看着这个鼠辈,竟然还幻想着能治得住潜龙,冷声道:“梁焱,你前些年也只不过做点下九流的暗杀,却不想现在还长了本事,做起放水淹七军的勾当来了。”
梁焱知道今日难逃一死,屹立不跪,他当然不能说出是乾元皇帝许康乾亲自下的命令,而且刚才已经被左右护驾着跑了。
他刚被抓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刘福国等人已经被俘,被看管在现场,倒打一耙的骂道:“许康轶,明明是你和凌安之急于求成,放水不分敌我的淹了战场上的双方军士,却为何诬陷给我?”
太原军的军官刘福国、蒋仲轩等人也在现场,只不过是当做俘虏被押着罢了,听到提到他们,不由得伸长脖子仔细听。
元捷一听,气的半死:“你这个鸟人,我去堤坝上抓人,你们炸开了堤坝用的铁锹黑硫药还没有收起来,竟然能反咬一口?”
梁焱圆睁着双眼信口雌黄:“小人,太原军是我们作战的嫡系部队,是镇守中原的王者之师,我们淹自己的主力作甚?你若不是为了决水,到堤坝上去作甚?”
许康轶对审理这种心口不一,胡言乱语的人早就已经驾轻就熟,阎罗王的外号不是白来的,他轻轻一拍座椅扶手,不再让元捷气的又要伸手打人:“元捷,把这厮的嘴捂住,把你抓到的其他人带上来。”
他没工夫听这些人胡说八道,将这些人一字排开,声音比初冬的寒风还要冷一些:“你们这些人,应该知道我是阎罗王许季,从第一个开始说,说真话的,元捷可以发给盘缠让你们回家;说假话或者说废话的,元捷手中的钢刀,直接割断你们的脖子。”
他随手一指头一个,声音波澜不兴:“你先说?”
被抓的三十多人面面相觑,头一个看了梁焱一眼,似有畏惧之意。
许康轶没工夫看他左右摇摆着墨迹,直接一挥手,元捷手起刀落,顺着这个人脖子一旋,顷刻间一颗人头落地,死尸栽倒。
看到血溅当场,第二个吓的魂不附体:“翼王千岁,我品级较低,只知道当晚司徒林光和将军梁焱带我们去堤坝上决水,随行的还有一位大官我们不认识,我是负责黑硫药的。”
“好,下一个。”
“翼王…翼王千岁,我当晚一直跟在梁焱、林光和那个大官的身边,他大官说太原军是凌安之原来的旧部,随时可以反水,用来诱杀西北社稷军的精骑兵,也算是报效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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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千钧重担
凌安之和花折交换了一个眼神,全在眼中看到了问题:大官,能指挥梁焱和林光的大官能有谁呢?
“下一个。”
“翼王千岁,朝廷…一直对中原军不太信任,这次估计派来了监军也是这么回事…,日前我参加了捉拿花折的行动,那日也看到了你…和刚才的裴什么将军。”
“…”
劈里啪啦和倒豆子一样,不倒一炷香的功夫,七嘴八舌的说完了。
刘福国和蒋仲轩等太原军突然悲惨的笑了。
如果说之前对是朝廷决堤放水还有怀疑和幻想的话,而今算是彻底的坐实了。
社稷军起兵以来,他们作战多次,当然知道朝廷并没有将太原军作为嫡系,而是当做枪使罢了。
而西北社稷军的骑兵营,却彻彻底底是凌安之的嫡系,当年凌安之和凌霄在太原整顿军务之时,提到这只精骑兵爱护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在京作战时有一战伤亡超过了一百人,凌安之已经心疼到寝食难安。
——凌帅如果真想淹死他们,昨晚也不用打捞上来太原军三万余人。
刘福国、蒋仲轩往四周看了看,却见四周本来麻木着面无表情的中原军已经有数人开始痛哭。
以忠诚热血照朝堂,朝堂回馈给他们的是阴谋诡计。
他们也是人啊,也是爹生娘养,有老有小,个人的小命在朝堂上被当做蝼蚁,可对于他们个人和家人,全是只此一次,独一无二,没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其中几个人站了起来,这几个人凌安之全认识,是曾经安西军的旧部,当时被他空降到中原军当军官的,涕泪横流道:“兄弟们,我们一腔热血报效朝廷,却不想就这么被当了诱饵,几万兄弟命丧水底,朝廷何其毒辣?我们前些年就叫过凌安之大帅,今日咱们就不改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