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旖旎过后,原本以为南燕雪总该打消去瞧那对双生子的念头了,却不曾想她背手在身后,还是悠哉悠哉往前头去。
“将军,将军。”郁青临急急追着南燕雪,盯着她的面孔,想要看看这女子怎能如此瞬息万变。
南燕雪不理他,只一路走,直到了大厨房。
“将军是,是真饿了?小灶上没留食吗?”郁青临呆呆地问。
“想吃馍你也管?”南燕雪好笑地问:“所以,你方才是要去哪?又以为我要去哪?”
郁青临脸上的血色被冷风吓褪了不少,此时又涌了上来,他难掩醋劲,道:“那双生子,生得好看吗?”
“丑货吴氏敢送来?美人难得,更何况还是一双,站在那就像一对粉彩描金的葫芦花瓶。”南燕雪故意道。
她的眸子微微睨着,神情风流随意,既迷人,又气人。
郁青临看着她,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赌气道:“男子平平板板的身子,怎么会像葫芦瓶?”
“那该如何形容呢?凤尾樽?”南燕雪轻握郁青临的脖颈,道:“长颈。”
她又抚过他的肩头,“宽肩。”
南燕雪看着他修长的身段,简简单单一身白袍被他穿得格外好看,下摆在晚风中散开,真如凤尾一般。
郁青临看着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心里鼓鼓胀胀的,问:“除了馍,将军还想吃什么?我给将军做。”
南燕雪想了想说:“糖水荷包蛋。”
罗氏的荷包蛋总是做的光滑水嫩,因为是焖出来而不是烧出来的,做这种吃食就是要等,怀着一块爱人的心,不论等多久都甘之如饴。
郁青临没动柴火,没胡乱搅和锅,只是倚在灶台边望着她笑的时候,南燕雪就知道他会做出跟罗氏一样的荷包蛋。
从里到外都水嫩嫩的几只蛋,浸在棕甜的一汪红糖水里,罗氏有时候估量着她晚膳没吃饱,还会撒一把蓬蓬松松的炒米,嚼起来更有趣,而郁青临切了几片薄姜煨在里头,散着一股辛香气。
南燕雪分了两枚荷包蛋给郁青临,看着他吃完,从腰间的囊袋里取出一件裹物。
郁青临就见绸子展开,南燕雪将一个玉冠轻轻摊在他眼前,玉冠质白温润,玉簪头雕的是杜若。
“生辰礼,子时已至。”南燕雪说完继续喝糖水,郁青临却怔怔看着那个玉冠,说不出话来。
及冠时施老夫子置了一桌酒水,给了他一番教导和‘青临’二字,已经是眷顾了。
这个玉冠一看就很贵重,如凝脂一般,灯火下折散的光芒生动灵气,他从没有过这么好的东西,所以惶恐先欣喜一步冒了出来。
“将军随身带着给我的生辰礼吗?所以,您本来就是要来看我的吗?”
他不敢直接问南燕雪会不会留下那对双生子,但又想确认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南燕雪撕着馍瞧了他一眼,道:“冠先不戴,用簪子挽一个我瞧瞧。”
束冠只怕牵扯伤口,挽发倒是可以松一点,但郁青临又怕太松会跌坏了簪子,对着厨房的大水缸照了好久。
南燕雪托腮看着他,他撩起额边的发,松松挽了个小髻正好挡住伤处,披下的墨色长发一捋,莫名有种清贵且媚的感觉。
南燕雪忽然想给他买许多簪子,玉簪、骨簪、金簪子,木簪、花簪、琉璃簪,每一样戴在他头上,一定各有风姿。
郁青临转回身对上南燕雪的目光,见她眸带笑意,显然是觉得好看。
“多谢将军。”
他垂眸看向那一圆水面,水中人影眉目如画,神色怅然颇有韵致,可他却觉得自己还不够俊美。
郁青临尚在养伤,他的生辰自然也不会吵吵闹闹的,翠姑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生辰礼摆了一桌子,人散后郁青临坐在床上一样样拆开看。
余甘子送了他一个蘑菇玉佩,圆圆一块,特别可爱。菌子,意为君子,是余甘子对他的赞美。
辛符送了他一根很短的骨哨,是用羊骨做成的,他似乎是以为上次郁青临追*问骨笛的事,是因为想要一根骨笛,但因为没有合适的材料,所以他只做了骨哨。
骨哨还多出一根,辛符给了余甘子。
大人们送的东西就更多了,杂七杂八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