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锐泽有些坐不住了,他本来也只是赞助了邹联一笔钱,专业方面懂得不多。今天能来也无非是想在喻沐杨的团队面前给他个难堪:高中校友会就要开始了,除了喻沐杨和萧席的绯色传闻,他还想再制造些独属于自己的爆料带过去。
说白了,他这么纠缠不休,无非是因为嫉妒。
当年活在别人舌根儿底下的小土鳖一朝翻身,事业爱情双丰收,结婚对象还是令许多人肖想的萧席。
反观许锐泽自己,临近毕业时被学校记了处分,随随便便出国混了个学位,毕业之后就拿着家里的钱挥霍,这些年零零总总赔进去不少,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纨绔草包。
他心里不平衡,所以就非要把喻沐杨拽到和自己一样的境地来,把别人的难堪当成一种消遣。总以为喻沐杨还像当年那样逆来顺受,可再次见到,他也不得不承认,喻沐杨变了许多。
喻沐杨已经跑出一大截,他们也早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了。
“你说啊,我们为什么打架?”喻沐杨看着许锐泽,眼底带着笑意,手里却攥着这个alpha的尊严。
许锐泽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周遭数道目光审视着他,快要戳破他那层摇摇欲坠的虚荣假面。
好在,喻沐杨没有再追问,笑了一下说:“开玩笑的。”
“那会儿大家都涉世未深,又容易冲动,说打架倒不至于,最多就有点摩擦。”
胡珊的眼神放松,靠回椅背,“我就说么,许总这么大块头,跟喻哥打架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但是喻主管也挺厉害的嘛。”眼瞧着气氛缓和,同事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调侃。
“我喻哥挺野,高中就敢跟萧教授告白……”
另一个人插嘴:“还敢跟alpha打架!”
说说笑笑的,休息时间过了,会议推动至下半程。
邹联也笑着,抬起胳膊捏了捏许锐泽的肩膀,直到会议结束都没再跟他交流。
之前预约的手术日期临近,乾蕾却仍固执己见,不接受手术。
萧席去劝过,喻沐杨也去劝过,后来他们搬来了喻沐杨的妈妈和萧席的生父,这么多人劝她,她依旧无动于衷。
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乾蕾就给自己办理了出院,决定回归原来的生活轨迹,平静地迎接死亡。
另一边,萧席和喻沐杨的工作都变得繁忙,从医院到大学到乾蕾的住宅再到自己的公寓之间不断辗转的生活,逐渐让萧席感到分身乏术。
巨大的压力终于在乾蕾又一次在课堂上晕倒、然后被送往医院抢救后彻底爆发。
喻沐杨从没见过萧席这样,愤怒又绝望地砸着病房里的东西,将别人送来的花、床头的书籍、窗台上一盒一盒的营养品全部摔在地上,竭力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他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从什么时候“活着”也于乾蕾而言变得无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