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执拗往外走,却被金瞎子拦下:“先生可再等等,说不得明日后日,凶手就被抓住,城门也能开了。
“眼下正逢朝岁节,城中人满为患,关是关不住几日的。”
“是啊……”
听了金瞎子的话,其他人附和:“先等几日吧,说不得明后天,城门就开了呢?”
李舒来抱着手臂,冷笑一声。
这一声冷笑,好似兜头泼下的凉水,原本还被金瞎子说动的众人,齐齐叹息。
“先生再等一日吧,外头天色已暗,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出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人多也有个照应。”
金瞎子叹息着拍了拍书生肩膀,转头回角落摆弄签筒去了。
李舒来和秋生三两步跟上,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倒是隐娘望着李舒来背影,眼中略有疑惑。
天色渐黑,涌入怪庙的人越来越多,庙堂内外围满了人,自然也就愈发吵闹。
虽闹人了些,但好歹知道不少外面的消息。
李舒来静静听着,只觉对自已有用的太少。
昨日连夜潜入黄粱城,他水米未进,又连杀二人,令他颇有些疲惫,李舒来同秋生交代几句,缩进角落睡了过去。
一觉香甜,他醒来已更深人静,虽有人在角落中窃窃私语,但若不凑近听,根本听不真切。
在怪庙落脚的,多是走江湖手上窘迫的,也无人点得起蜡油,只堂中燃着半灭不灭的篝火,黑夜中映照出昏黄幽光,犹如鬼魅悠游。
李舒来看着黑漆漆的棚顶,兀自出神。
不多会儿,前方传出一阵窸窣。
李舒来眉头微皱,抬头瞥了一眼。
黑暗中,一道瘦削身影鬼祟伏在地上,正往隐娘睡着的方向快速爬去。
“……”
还不等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东西,就见那道身影平地一个鹞子翻身,轻轻巧巧落在隐娘身上。
“好姐姐莫挣扎,你就从了我吧。”
那人说完,便开始撕扯起隐娘的衣裳。
“……”
李舒来对此厌恶至极,正欲呵斥时,就听那人扯着嗓子嗷一声嚎叫。
“杀人啦,这婊子杀人了。”
“狗东西,姑奶奶要的就是你狗命。”
瘦小男人连滚带爬骨碌碌滚到一旁,隐娘却是三两步上前,狠狠朝着男子身上猛扎几下。
“闹什么闹,大半夜不让人睡了?”
“睡你们的,莫妨碍老娘宰这采花的脏东西。”
边说,隐娘边死命往地上躺着的男人脸上抓去。
吵闹声刺破众人美梦,一个两个皆悠悠转醒。
隐娘紧紧抓着手中铜簪,上头点点暗红滴落,伴着男子咿咿呀呀的哀嚎,竟莫名有几分热闹。
唯有坐在隐娘身后的李舒来,借月光瞧见她身后不停颤抖、惊慌往身上抹着鲜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