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没有搭理起子的,继续按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拿着筷子的手也开始指手画脚起来,“我家的芬芳的我爹妈的关系你是知道的,现在芬芳怀伢了,我真担心,担心……”阿贵罗里啰嗦的话也表达不完整,说说到一半就忘了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嘴里的担心说了几遍也没有表达出来自己担心什么。
起子听不下去了,就感觉阿贵像是在笑话自己似地,一把打断了阿贵的话,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爹骂娘的,“芬芳都给你怀伢了,你看我家的,半个蛋都下不出来,你起子哥心里憋屈啊。”起子仰起头把杯子里满满的一杯全喝了进去,辣的喉咙里就像是有火在烧,也不知道是酒味呛的还是心里发酸,阿贵觉得起子的眼角都有了一点湿润。
两个人结婚都五年了,起子的女人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该吃的药也吃了,就是没用,起子心疼自己的女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蛮有意见的。
起子的女人端着那红红的苋菜站在门口听了老半天,她没想到起子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而且还这样说自己,要是别的事情,她早就冲进去扇了起子耳刮子,可这事的确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起子的妈到死都没有盼到孙子,去年死之前最后几句话都还是孙子的事情,这让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一个女人不能生伢做妈,那就是失败的,这个人生就是不完整的。
里面两个大男人还在谈着女人肚子的事情,起子的女人吸了吸鼻子,稳了稳情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呵呵的走了进去,看见两个大男人都快喝道桌子底下去了;就把酒瓶给夺了过来,扶着起子就要进屋,谁知起子一挥手,就张开嘴大骂道,“你他娘的有什么用,人家芬芳都怀伢了,你看看你,就是一直不下蛋的鸡,我起子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碰上这档子事。”
阿贵看了看被推到墙角的起子女人,扶着桌子就要站起来劝架,还没等阿贵开口,起子就又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她身边,一把拉起她的领口,好像积蓄多年的怒气就给爆发了,使劲的扬起了拳头,阿贵模糊的双眼就看见好像两口子要打架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管这事,这事换哪个男人心里都憋屈的,可这事也有他阿贵的责任,自己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呢,起子的女人生不出来孩子是全村人心里都清楚的事,就算是哪家生了孩子也绝不会邀请起子,今天他阿贵还专门揭短。
起子扬起的拳头又慢慢的放了下来,无力的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嘤嘤的哭了起来,起子的女人也慢慢的蹲在了起子的跟前,领口的扣子也被起子给扯掉了,里面的两个肉球,就快要膨胀出阿里似地,她把起子拦在自己的胸口,慢慢拍着起子的肩膀,嘴里说的话阿贵也没有听清楚。
阿贵也没有脸面再继续待下去了,他现在就想打自己的嘴巴,真是比他娘还要话多,桌子上的鱼汤还在冒着热气,阿贵也没了什么食欲,只想早点离开,绕着道从桌子的另一边扶着墙慢慢的朝门外走去,阿贵现在看东西都是双个,就感觉所有的事物都在晃动,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就准备回家先睡一个觉。
眼睛中的那两个池塘让阿贵很是疑惑,刚来的时候明明就只有一个的啊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两个呢,阿贵感觉应该走左手边的,走了两三步就发现叫竟然踏空了,一下子栽倒在了池塘里。
阿贵现在眼皮沉重的异常,感觉就像是到了床上,也不管这是哪里了,先睡一觉再说,径直就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甚至还发出了呼噜声。
周围一切都很安静,池子中央的一点水没有一丝波澜,橘树的叶子被风吹过后也只是轻微的摆动,发出“沙沙”声响,知了在那棵大柳树上也停止鸣叫,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昏睡了过去,很久很久。
起子在家也早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的女人坐在床边上也渐渐的打起了瞌睡,谁也没想到醉酒的阿贵正在自己那个池子里安静的睡着。
8。…第八章 芬芳见到了大世面
时间慢慢的流逝,阿贵身上的阴影越来越大,风一吹,那棵橘树的叶子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慢慢的像阿贵压下来,渐渐的太阳就跑到了篱笆那里,天似乎也阴沉了不少,看来,一天又快过去了。
芬芳今天提前回来了,到现在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今天会提前走人,倒不是因为歌厅里没有人,今天的人似乎比昨天的还要多,那个场面,何台长说开业那天都没有过的,昏暗狭小的房子里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甚至连门口都站着有人,这都是冲她芬芳来的呢。
至从芬芳昨天登台唱歌后,在不大的县城里就疯传了,那些惹是生非,游手好闲的男人们一个一个的互传“粉红歌舞厅的唱歌的可漂亮呢,跟天仙下凡似地”,昨天去过的男人就直接对芬芳进行描述了起来,“粉红歌舞厅里那个芬芳,长的真她妈的有味,你没看见她那小腰肢,也不知道怎么会撑的起那么大的两个奶子,真想使劲的捏一把呢。”
对于这些评价,芬芳也听说过的,今天出来的时候,就有好几个男人来找过她,有的含糊其辞的说她长的漂亮,说她歌唱的好,有的不怀好意的问她饿了没有,甚至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烧锅炉的人就直接问她,睡一晚上要多少钱。
芬芳当场就朝那男人身上吐了一口,翻着白眼的骂了一句,“放你妈的屁,睡你妹不要钱呢。”就这等货色,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长的一副猥琐像,估计是那事干多了的,看起来就像是打霜的茄子,也好意思来问这句话恶不恶心啦。
精心打扮的何台长蹬着他的那双新皮鞋,自信满满的朝芬芳走过去,看着芬芳身旁的一个个都露出垂涎之色的苍蝇,他就觉得这些人简直是该欠扁,什么事情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况且他还是芬芳的台长,什么事情都得听他的。
何台长站在芬芳的侧面夸张的咳嗽了几声,还在和那些男人周旋的芬芳也看到了站在身旁的何台长,当下就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经过昨天还有今天的相处,芬芳觉得何台长并没有彩霞说的那样不好弄相处,相反反倒让她觉得像是自己的哥哥,说话间也少了那份拘谨,坏坏的笑着说道,“何台长,怎么还没有走啊,是不是也要请我吃饭啊。”
“好啊,反正天也还早,就去搓一顿,可别再吃面条了,今天你的表现不错,我请你吃好的。”何昆也正有此意,没想到芬芳自己就提出来了,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何昆潇洒的邀请到了芬芳,心里自然是很得意的。
芬芳朝更衣室里望了望,发现彩霞的自行车还在,想到她对自己也不错,就有对何台长说,“何台长,彩霞今天也表现不错,要不我们把她也叫上,反正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情。”
何台长面露难色,好好地要彩霞来凑什么热闹,就说到,“彩霞今天还有事呢,我们下次再请她,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吃。”他捏了捏放在口袋里的玉镯子,这是他女人的嫁妆,今天早上给偷偷的拿出来了,他觉得这镯子也要看人戴,就家里的那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一身风就吹到似地,简直就是暴敛天物。
里面的帘子给掀开了,彩霞穿着一件开领旗袍走了出来露出了修长的大腿,看见不远处的芬芳还有何台长就蒙着嘴笑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怎么都不叫我呢。”
“彩霞姐,我们这不是在等你么,何台长说是要请我们吃饭呢,你快点。”芬芳没有听出彩霞话里更深的含义,还以为在说吃饭没叫她呢,就连忙冲彩霞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芬芳觉得彩霞是那种有韵味的女人,怎样形容呢,芬芳想到了风姿绰云这个词,她的脸蛋算不上漂亮,甚至还有一点婴儿肥,但各个器官配合的很好,是那种时间越长就会变得越来越耐看的人,举止之间也透露出芬芳所没有的大气从容,很是到位,有彩霞在的地方,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