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一起就行了……”
见她要往回走,高歌忙拦住了:“舒丞,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打扰小雪运功,不如先回城内,毕竟王爷也等着你呢。”
阑珊听他说的有理,就迟疑着停下来:“她好了后就追上我们了?”
高歌笑道:“当然。”
阑珊这才回到车边上,高歌稍微用力,半抱着她送上车去。
隔着窗户听到高歌低低地又吩咐了几句,半刻钟不到,他翻身上马,亲自护送着马车返回。
直到马车缓缓往前而行之时,阑珊才总算彻底地松了口气。
之前她给赵元塰从济州城中带了出来,连夜赶路,颠簸的甚是难受,但是在这辆车上,那种小小的颠簸反而成了起起伏伏的欢喜。
也许是因为,先前不知道自己将去向哪里,前路未知,迷离惶恐。
可是现在,却清楚的知道是要去到赵世禛身边的,故而满怀喜悦。
但阑珊不知的是,高歌当然想快些回城,但又怕让她难受,故而尽量放慢了速度。
往日有飞雪在身边陪着,如今车内只有自己一个人,阑珊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袍摆不知给什么扯破了,她忙伸手整理了一番,又将上头沾着的一些残叶跟草籽等扫去。
重新把头发也整理了一遍,衣领衣袖都整理妥当,觉着可以见人了,才又放松下来。
她经历了这场劫,这会儿心神安泰,又没有人陪着她说话,坐了会儿后便觉着有些困乏了。
想到昨日为了绘图劳神乏力且睡得太迟,阑珊打了个哈欠,把旁边一个靠垫拿过来抱在怀中,闭上眼睛想要打个盹儿。
这马车是赵世禛的车驾,车厢里有一种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气息,给这种气息包围环绕,就好像那个人也正在车厢里陪着她一样。
阑珊把怀中的靠垫搂紧了些,不知不觉从坐着变成躺着,竟是很快睡了过去。
济州城。
州府衙门之中,大小官员立在厅门口的屋檐下,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赵元塰毕竟在此地经营多年,他一个废皇子,稍有差错就会给人踩到泥坑里粉身碎骨,赵元塰却明面上幽居府内不问世事,暗地里长袖善舞进退自如,还有余力兴风作浪。
所以若说本地的官员们跟赵元塰并无勾结,自然是不可能的,济州府上下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官都给大皇子笼络过去了。
因此这两天除了追查缉捕大皇子的行踪,赵世禛一行人主要所做的,便是审讯肃清同赵元塰有牵连甚至暗中相助他的那些官吏们,不过短短两天,下狱的罪囚已过百人,其他家人等还未细算在内。
赵世禛才发落了几个济州官员,又命锦衣卫赶往临县缉拿相关人等。
自打赵元塰出逃后,济州府内的这些人自然是插翅难飞,但相邻州府但凡有跟大皇子暗中私密往来的那些人,闻听风声后不免有所动作,有的闭门府内,有的携家出逃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