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些人的子弟甥侄,赵怀安又会从其中挑选勇悍忠厚者,补入帐下都,大大扩充了帐下都的战力。
这一套几乎成了标准流程,不过旬月,远近皆相归附。
只有坐落在举水以东,灌水以南的一个大聚落,因为辖着十余中小聚落,自以为能抗衡保义军,不仅自己不来附,还阻挡灌水以东的聚落来附。
于是在十月,赵怀安派遣张歹率所部并新编练的两个都指挥,出兵征讨。
光那一战,保义都就获得牲口数百头,丁口千人,彻底将举水右岸最顽固聚落荡平。
此后后,从举水以东,灌水以西的两河间,十八个聚落先后归附,共获马二百匹,甲三十领,丁口三千。
这些部落所处的这片是大别山最低矮的一片,谷地多,水草丰美,有不少马匹。
这些马匹有些是战乱中逃进谷内的,有些是这些部落祖辈外出所获,带回谷内所养,而现在都成了保义军的战利品了。
在这片谷地,赵怀安将归附和俘虏的六千户又继续编练成了二十个都,也仿照光州都指挥所的形式,于山谷要冲修建堡所。
这些堡所也普遍按照在举水两岸,从这里可以直接顺着举水抵达光州境内的固始。
大量山棚的归附使得保义军的军力质量得到了进一步提升。
每有归附聚落前来,赵怀安必先校阅此部山棚,凡是勇悍敢战善射者,悉数补进衙内八都。
从这里就体现了归附和征讨而降的区别了,前者可以被视为重要军力补充,而后者却只能被编为都户,直到一段时间的观察,才有机会被指挥所内的教习看中,推荐进衙军。
通过补充强悍精猛的霍山贼为重步后,此前衙内五个步兵都,直接从原先的五百人直接翻倍到了一千。
……
赵怀安一方面继续扩充衙军的实力,另一方面开始以投降的三千单身山棚为主要,编练了三百个巡检所。
每个巡检所配十个被俘山棚、十个本乡土人或者原先巡检所的巡丁,至于巡检所的巡检全部都由保义军的受伤退伍吏士担任。
这些人或是昔日土团,或是一直随军的乡夫,总之只要从老保义都中退下来的,赵怀安都给他们一个巡检做。
这些巡检所的作用就是替代光州以前的巡检,在淮河、潢水、灌河、史河还有各乡野土道设置水寨、木栅,作为缉私、管控乡野。
赵怀安既然打掉了光州境内的私盐、私茶贩子,那就要填补这块空白,而且在光州境内设置这些乡、道、河巡检所,相当于是赵怀安一杆子插到了光州最基层。
只要随着这些巡检所陆续铺设下去,光州幕府的权力将会史无前例,到时候光州五县三万户,口二十万,将彻底被幕府的大网给笼罩。
自九月开始制度假设,到十月陆续铺设,再到十一月的全面铺开。
光州幕府的钱粮如水一般泼出,但一张制度法网却开始在光州山里山外的上空缓缓形成。
等到十一月中旬的时候,赵怀安的那张军薄册整整厚了三倍。
其中衙内军八个都,五个骡子重步武士千人,三个突骑都四百五十骑。
而衙外八都,军力依旧是两千五,可辅兵、随夫却补充了大量优质山棚,形成了梯队的战力补充。
而在衙军下面又有巡兵六千,这些人中,只有巡检领全饷,余丁都只领米、盐、茶。
此外,还有光山的二十个都指挥,霍山西山的二十个都指挥,两部都以潢水和举水两条水道和光州的光山县、固始县相连。
如此,光州军自上而下形成了一头两足。
头是四千内外衙军,左脚是六千巡丁的巡检所,右脚是两山六十个都指挥所,一万两千众,换言之,光州幕府极限可爆发兵力两万二。
但目前,左右脚都未能形成战力,还都是纸面上的。
可纵然如此,赵怀安的这份剿匪战绩也足以自傲了,丝毫不差前辈沈庆之。
从七月入山,两月剿光山贼,两月建制、建堡,一月抚霍山贼,自此,从申州以东、霍山群岭以西三百里,光州以南,阴山关以北百里,这一整条岭谷交错的区域,尽入光州幕府管辖。
实际上,还有大量的山棚没有被纳入都户制,比如霍山群岭那片,那里也是霍山县所在的那片岭子,赵怀安在那里的威望实际上更大。
但赵怀安已经没有时间再留在山里了,他将张歹、陈法海两个都,还有霍山党的郭亮、林延皓留在了山内,负责整训两山四十个都,保障潢水、举水两条水道。
然后等冬日过后,继续向着霍山群岭扩张,目标就是霍山县外的杏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