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一想就委屈。
吸了下鼻子慢慢稳住情绪,然后翻出之前的碟片,一个人重温那部看过的电影。
壁灯关上,只留一面亮着光的屏幕,和坐在黑暗里的一个她。
熟悉的故事和语调,不过才相隔几个月,她再重温,竟然像和老友重逢,带着物是人非的陌生。
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秦青静坐着,脸上始终平静无波。
当主人公再次用看似平淡的语气说到“我永远无法走下这艘船”的时候,她的眼泪才倏然落下来。
“无法”这个词,并不总是充满了幸福感。
当她和“无法”重修旧好,所有温暖的值得留恋的东西也该统统抛掉。
但是,不能甘心。
不该就这么放过他。
应该把他拉进地狱里和自己一起朝夕相对,日久天长的,变成一对怨偶又有什么关系?
秦青闭上眼,手背轻轻搭在眼帘上,突然就笑了。
脱力而笑不可遏的,渐渐憋得眼尾通红。
话落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并没有听众,“你该谢谢我善良,总是对你那么心软……”
所以。
“请对我好一点,哪怕是在梦里。”
凛冬几许。
淡蓝色的窗帘,淡蓝色的床单。
大捧的鲜研花束用纸包着,插在透明玻璃瓶里,日光下移了一点儿,照在玻璃瓶上,显出琳琅斑驳的影子。
“把窗户拉开一点。”
许乐踢开身上的被子,不高兴的咕哝,“太闷了。”
暖气开那么大,窗户又全部封闭掉,冬天过得像夏天。
程珺轻飘飘看她一眼,同时手里的削皮刀落下最后一下,站起身,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可以吃了。”
许乐正满肚子不高兴,急着想找茬,程珺这举动正是——要瞌睡了来枕头。
于是她接过来敷衍的咬了两口,开始挤眉弄眼的挑毛病,“太甜了,甜得烦人!”
程珺秀致的眉微挑,“是吗?”
她重重点头,“是!”
说着又咬了大大的一口,别说,还挺脆。
身边床榻下陷了一点,秀气无害的眉眼骤然逼近,许乐微微愣了一下。
他搭在床沿上的清瘦手腕,让她联想到刚开的小茉莉,幽谧,又白,有一种婉约自持的美感。
然而下一秒,“小茉莉”的嘴唇欺上来,轻车熟路的顶开她的齿关,舌尖探入卷住她的轻轻一吮,她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果肉就全部渡进了他的嘴巴里。
许乐刹那间如同浑身过电一般,小幅度的抖了一下。
程珺含笑看着她,“我怎么觉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