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韧憋着笑意,伸过脑袋,也朝他身上闻了闻,“是啊,香喷喷的,我师弟这是在嫌弃你什么呢?”
这要是换个场合,贾赦高低得揪着林如海的衣襟追问缘由,撇撇嘴,“唉,年纪大了,总是会招人嫌的。”
兵部尚书没忍住,噗嗤的笑了起来,“据本官所知,林侯爷也不比忠国公小多少吧。”
李子韧挑挑眉,“可我家师弟面相嫩啊,看起来显小。”
连董相都听乐了。
当今冷眼瞥瞥他们,咳嗽了一声,“林如海,你赞同贾恩侯的意见吗?”
“啊,他这个人吧,虽然不大着调,但这意见还是很中肯的。咱们也甭管水溶对这个庄若非是个什么态度,既然眼下他的作用只能是吸引咱们的注意力,您还不如找个由头训斥二皇子一番,再把他身边的人都抓起来,当然,重点是要狠狠的审这个姓庄的,回头那些人该放的都放了呗。”
董相带着深意看向林如海,这人看着文绉绉的,不想跟贾赦这厮的行事做派并无多大的差别,他可是一直拥护二皇子的,如若陛下真的采纳了他们子舅二人的意见,那二皇子的羽翼就会被连根剪除了,即便后面会将那些人给放了,可人心思变啊,一些意志不坚定者,必会为了活命断然弃之而另投他人的。
他对当今抱抱拳,“陛下,这个姓庄的敢如此明目张胆,必有所依仗的,面对水家,咱们还是慎重为上啊。”
当今看着他,“那以董相的意思,是要继续留着庄若非,好让他上蹦下跳的?”
董相听着这话音不对,忙躬身行礼,“姓庄的搭上二皇子,本就不怀好意,可他此举是否还带有别的目的,我们不得而知,倒莫不如将这条已经钓在鱼钩上的鱼养着,再伺机而动。”
“哦?似乎也有些道理。”当今瞥瞥老神在在的贾赦,“诸公对此又是怎么想的?”
其他的几部尚书面面相觑之后,皆拢袖不言了,李子韧也低下了头,躲着当今的视线,他们都听出来了,这董相怕是已经暗暗的站队了,而所站之人就是二皇子。
虽然董相为官多年,又历任了两朝重臣,其势在朝中盘根错节,门生遍布,但他们倒也不曾多么的惧怕,就是想明哲保身的不掺和。
他们都明白的事,当今又如何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呢?
嘴角凝起一抹冷意,“忠国公,对于董相所言,你可有别的看法?”
贾赦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当今这是要将他当刀子用呢,咧咧嘴角,“董相深谋远虑,甚为有道理,臣的这点子粗浅的见识,实属班门弄斧了,陛下,臣,附议。”
当今气的恨不得踹他两脚,咬咬后槽牙,忍了又忍,“贾恩侯,你何时这么谦逊了?有什么话,别藏着掖着了,即使不敬,朕也赦你无罪。”
“啊?陛下,臣没藏什么呀?人家董相也是怕您动了二皇子的人,让二皇子误解了皇父,若担着让天家父子不和的罪名,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啊,陛下,您得体谅臣等的良苦用心。”
当今抓起一把折子砸了过去,可一本都没砸着,贾赦弯腰捡起了一本来,往自己的胸口上一扔,还夸张的喊着痛,接着又跪下来磕头,声音中满是惶恐,“陛下啊,饶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