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射击的曹德胜,大声叫着:“第九个!”
不空笑道:“只要战斗继续下去,班头没有力气用手开弓,射击频率降下来,就没戏唱喽!”
良子听到了,骂道:“你小子没长眼睛啊?京人还能挺到那个时候?”
两人几乎同时射击,双双命中目标,还是不分胜负。
曹德胜看到敌人的时候,很怕;有那么一段时间,大脑似乎都不能思考了。看到敌人倒在箭下,死尸遍野,就没那么怕了。看到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干掉敌人,心里痒痒的,听到良子的话,更是急得不行了。
端起枪,瞄准一名敌人的胸膛,扣下扳机:唉,怎么搞的,又偏了!偏下的居多,射到身后的也不少。是不是应该把瞄准的地方提高一些?
照着这法子试了一下,嗯,很有效,位置似乎正了许多。
曹德胜调整射击位置,屏心静气,再次发射!
“砰”地一声,打中了,嗨,怎么没打死啊?
那家伙回过身来,捂着胳膊叫道:“龟儿子,看准了再射!”
呀,打中自己人了。
曹德胜躲在石头后面,不敢露脸。班里的兄弟都装着没看到,心里暗乐。第一都都头陆天一骂道:“他要是射准了,你小子早就没命了,叫唤什么?”
那小子还要辩理,突然被一杆标枪刺穿了胸膛,想说的那句话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了。曹德胜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就下来了。这个兄弟是因他而死的,他不但没有杀死一名敌人,反倒害死了一名自己的兄弟,怎么就打中了自己人呢?
娘的,死的人是我就好了!
陆天一气得直骂娘,转头叫着:“他娘的看准了再射,老子的脸还留着做人呢!”
曹德胜隐藏在石头后面,抱着枪,不停地抽泣。
忽然,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娘说,虎贲是我们大宋最勇猛的部队,大哥哥不哭,给你糖吃!”
曹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天真的脸庞,曹德胜挤出一点笑容,摇摇头。
孩子将糖递到了他的嘴边,这也是一个有脾气的孩子。曹德胜一口吞下糖,摸摸孩子的脑袋,道:“谢谢!”
孩子跳着回去了,糖掉进了肚子里,也分不清是个啥滋味。
就在这时,南面山口处传来喊杀声,熟悉的喊杀声,难道有援兵?
郑七郎立即下达命令:“全体撤回第二道防线,准备出击!”
前面三都的兄弟撤回来,阵亡的不过五六十人,带伤的也差不多同等数量,但是,死在他们手里的京族人,不下两三千!
刚刚把人撤回来,视野里已经出现了宋军骑兵的身影,果然是援兵到了。
郑七郎命令受伤的兄弟留下护卫殿下安全,大吼一声:“上马!”
四百名虎贲上马,拔出钢刀,七郎接过盘龙玄铁槊,正要冲锋,只听一声清脆的呼喊:“慢着!”
赛月排众而出,大大方方地来到情郎面前,点着娇嫩的脸蛋,道:“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词是好词,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那怎么好意思啊!
七郎犯难了,手下的兄弟们可不干了!
“上啊,冲啊!杀她个片甲不留!”
“虎行天下,所向披靡!”
“哦,啊!啊,哦!郑指挥草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