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边与他同行的俞彦黛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小兄弟,如今明白了到也不迟,百姓不容易啊,我们江湖人腥风血雨,朝廷穷兵黩武,最终受害的却还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就在他们行路之间,却见西面小路上有着一行十几余人挑了担子,低着头急步而来。
戎葵一瞥之间,便对他们留上了神,但见这余人是一色的蓝布短衫裤,头戴着破旧的斗笠,那担子中装的显然是这里的海盐。
盐向来就是官府征税,寻常老百姓家哪里能吃的起盐,不过海盐倒卖却是暴利寻,因此有不少人冒着沙头的危险来贩卖。不过俞彦黛两人交替着眼神,这些事情,向来是官场上的,他们这帮江湖人自然是不管的。
不过,却是有一些奇怪。
戎葵注意到他们的一点便是他们这批人行动很是剽悍,身形又很是壮实,看来就是一帮普普通通的盐枭,奇怪的的是他们每人肩头挑的扁担豪无弹性,更像是一条条铁扁担。
看着这扁担坠下去的程度这些人少说都虽都挑着一百来斤的重物,可是行路甚是迅速。
戎葵看着他们的脚步心想:“这帮盐枭个个都有武功。听说这边的人贩卖私盐,声势极大,近来将江南一带全都控制住。
这里面不乏武学名家,但十余个好手聚在一起挑盐贩卖,决没有这个道理。若是在平时,戎葵便是要去探视究竟,只是这时身旁跟着俞彦黛,他没有什么动静自然是不想惹什么麻烦,戎葵哪里知道,这俞彦黛是因为要急着给师父过大寿故才不多管闲事。
两人当下做个睁眼瞎,便放开脚步赶路。正值傍晚时分来到渔溪县的镇北镇,入住了这边的小旅馆。
用过晚饭,各自寒暄一番便洗了脚刚要上床时,忽听地楼下是一阵喧哗,两人好奇出门一看,正是一群南方口音的男子,说话中气充沛,显然是武林人士,戎葵认出那些便是途中所遇那群盐枭。
俞彦黛倒是不在意,管他贩盐还是贩米,都得遵循江湖的规矩,同是跑江湖的人,只要他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落个顺手发财的1事情也无可厚非,井水不犯河水,这点规矩他还是明白的。
说着便盘膝坐在床上,认真练了三遍行功,当即便即着枕入睡。
戎葵却是在这边房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直到中夜,忽听得邻房中喀喀轻响,他登时便醒了。
俞彦黛却是没有醒。戎葵惊觉不对,过来一摸鼻息,这俞彦黛显然是已经死了,都没有了鼻息。他忽的觉得不对,这俞彦黛武功不差,却为何。正说着,他忽瞧见那房中燃着的香,他连忙捂住口鼻,这香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香,却只能在睡梦中置人于死地,想必他的房间也有,而他没有睡着,躲过了一劫。
刚冲出房间,就要冲上前去,却见一男子拦住他低声沉吟道:“莫要冲动,惊动了邻房那客人,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戎葵感
觉他的声音有些熟悉正要盘问,那人却是早已经飞身上檐早已不见。
好漂亮的轻功,戎葵暗暗笑着,这人大概是谁,他已经知道了。
戎葵轻轻推开房门,走到了院子中。他实在不明白俞彦黛刚才所说的那位客人到底是谁。
戎葵从窗缝中向外张望,只见下午那群盐枭已经挑着担子出门,暗想:“这群人一进来就鬼鬼祟祟,显然是要去干什么歹事,又伤了一条人命,既教我撞见了,实在不能不管。说罢便穿窗而出,跃出墙外跟着他们。
只见得那些人匆匆往东北方而去,他展开轻身功夫,悄悄追去。显然他前面还有一个人在追逐着他们。
当晚正是乌云满天,星月无光,正是隐身埋伏的好时机。
沉沉黑夜之中,隐约见那十余名的盐枭挑着担子,在田野上飞步而行,戎葵心想着:“黑夜赶路,自然不寻常。但这些人很是身手不凡,若要作些非法的勾当,随便抢劫杀人放火便可获得暴利,何必偷偷摸摸的做着这下等的贩卖私盐,赚此微利?想必这其中必有别情。”
只见不到半个时辰,那帮人已经奔出二十余里,幸好戎葵很是轻功了得,脚下无声无息,那帮人又似有急事在身,贪赶着路程,竟无一人不回顾,显然他们以为自己下的毒已经杀了俞彦黛和自己,因此放心而并没发觉。
这时已经行到了海旁,浪花冲击着岩石,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戎葵正行之间,忽听得那些人中有一声低哨,戎葵赶紧藏着藏着身子,众人都站定了脚步。
那领头的人低声喝问:“是谁?”黑暗中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是大个子的人么?”
领头那人道:“正是,阁下是谁?”
戎葵心下嘀咕:“大个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