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对面来帮手了。”院子里有人高呼,屋子里的罗大海心里“咯噔”一沉,大声问道:
“外面有多少人?”
“没看清!”
“稳住不要乱,别被唬住了!”
陈德华听见屋内罗大海的声音,扭头问道:“说话挺利索的,怎么叫磕巴呢?”
“不是他!我认识罗磕巴,他一句话能连着说仨字都烧了高香了!”
“知己不知彼,局面不利啊。”陈德华搓了搓脸。
正当时,听见枪响的阿水和沙漏也赶了过来,沙漏探头问道:
“什么情况?”
“对面围着咱的人,咱又围了对面的人,夹心儿饼干,僵持住了!”陈德华嘬了嘬牙花子。
“哪咋办?”
“僵着不行,动起来才有机会。都听我的,咱们。。。。。。”
“凭什么听你的!”沙漏不服。
“听他的!”唐义站出来撑腰,沙漏拗不过,无奈地点了点头。
“阿水,去加油站,灌一桶汽油,快!”
阿水得令,一溜烟跑走。
“义哥,跟里边对着骂,拖延时间!”
“好嘞!”唐义清了清嗓子,从罗磕巴的八代祖宗开始,一路问候。
不到十分钟,阿水便提着一个五斤重的塑料汽油桶跑了回来,陈德华从墙根底下摞着的啤酒箱子里抽出几只空的啤酒瓶,灌上汽油,脱下上身的衬衫,扯成碎布条堵住瓶口,从地上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边,双眼下瞟,看了看草杆飘动的方向,
“东南风!”陈德华吐掉草杆,抓了一沙土,扬向唐义。
“你干嘛?”唐义猝不及防,吃了一嘴沙子。
“别骂了,看着点,现在是一片漆黑,敌暗我也暗,我稍后把这瓶子扔进去,火光一起,他们必定救火,敌明我暗,你们趁机开枪射击!”
唐义一边说着话,一边掏出随身的打火机点燃了瓶口的布条,斜蹿数步助跑,扬手一抛,将酒瓶子扔进了院墙内。
“咣当——呼——”酒瓶碎了一地,火苗顺着流淌的汽油见风就蹿,唐义探头瞄了一眼,缩回墙后,又点燃了几瓶,瞄准院子里易燃的柴垛、草堆、玉米棚子一顿乱砸。
大火越烧越大,浓烟翻滚中,对方人马再也藏身不住,纷纷顶着黑烟,奔走救火,火光将他们的身影照得真真切切,唐义和沙漏一左一右,站在上风口,快枪连发,打倒数人,趁机冲进院内,火借风势,转眼便烧到了屋内,吞吐不定的火舌舔舐着门窗屋檐,陈德华冲进院墙,直奔屋门,屋内的罗大海听见脚步声,回手就是两枪。
“砰砰——”子弹贯穿门板,贴着陈德华的耳边飞了过去。
陈德华缩在门框边上,放声喊道:
“大火已经烧上来了,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放了我们的人,我就放你出来!”
“放你妈的屁!大不了同归于尽!”罗大海把心一横,让罗磕巴拖住缩在卧室里的唐峰和唐静,自己后退两步,推倒一面衣柜,斜顶住大门。陈德华在门外踹了一脚,又撞了两撞,大门纹丝不动。
浓烟弥漫整间房间,唐静捂住口鼻,仍旧咳嗽不止。陈德华又撞了几下门,知道再耗下去也只是徒劳。他贴着墙根摸到客厅窗户外头,刚要爬进去,守在客厅的罗磕巴听见动静,开枪乱射,陈德华吓了一跳,连忙后仰滚倒,他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后脑,继续往卧室窗户处跑,一抬头,正瞧见一辆厢货车死死顶住了窗口,陈德华拉开厢货的驾驶室刚要进去。
“砰砰砰——”罗大海手下的兄弟在和唐义激战中发现了缩在厢货附近的陈德华,举枪就射,陈德华矮下身子,一路小跑,绕着厢货兜圈子,突然,陈德华的身影骤然消失,对方扑了个空,低头一看,陈德华不知何时已缩在了车底。
“砰——”陈德华一枪将对方打倒,爬进驾驶室,摸了一圈,不见钥匙。
“咔嚓——”陈德华直接抠开了钥匙孔下方的塑料板,从乱糟糟的线束里挑出三根电线,舌头一卷吐出一只刀片,将电线两两割开,十字交叠,轻轻一搭。
“嗡——嗡嗡——”车辆发动,陈德华一打方向,脚踩油门,厢式货车向左甩弯,让开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