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棠接过麻小的衬衣,垫在木棍和断臂之间,用腰带绑好。
“妈,这绑得是不是有点松啊!”
“不能太紧!否则压迫血管引起淤血就麻烦了!”
陈大兴坐在旁边,看着王海棠给于树急救,又是担心又是窘迫,几次想伸手帮忙,都被王海棠拍开。
“王大夫。。。。。。我。。。。。。”
“我现在懒得理你。”王海棠恶狠狠地瞪了陈大兴一眼。
此情此景,陈大兴无地自容,恨不能一头撞死,一晃神儿的功夫,再睁开眼的时候,魏小涛已跑没了影儿。陈大兴一拍大腿,好生懊恼:
“苦也!”
此时,小辫儿侯分开人堆儿,站到了章峻峰面前:
“哟,这不是。。。。。。”
“小辫儿侯,我没功夫和你盘道,这几人是我朋友,我得带走!”
小辫儿侯被人抢白,在手下面前扫了面子,不由怒上心头:
“我敬你是道儿上的前辈,你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废了你。识相的,叫声辫儿哥,我可以放你一马!”
章峻峰也是火爆脾气,闻言一乐,一口唾沫啐在了小辫儿侯的脸上:“现在这年月,什么猫三狗四的东西,都敢充大辈儿。呸!”
“干他!”小辫儿侯忍无可忍,一抹脸,一马当先,抡着棒子动手开打。
章峻峰把菜刀抡得风车一般,和小辫儿侯的人马混战在了一起,刚一交手,远处便响起了警笛。章峻峰久混街头,几次出入监狱,在听到警笛的一瞬间,闪电一般将菜刀扔进了蟹塘,两手抱头,“哎呀”一声滚落在地。爬到小辫儿侯脚边,硬生生挨了两棍子。小辫儿侯还没反应过来,姜翰鹰已经带着十几个警察跳下警车,冲进了战团。小辫儿侯手底下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人多欺负人少,个个勇冠三军,一见了警察,瞬间作鸟兽散,四处逃窜。姜翰鹰单枪匹马,冲到人群正中,右手持枪,拉开保险,枪口向上,对天鸣枪三声。
“砰砰砰——”
“手抱头,都蹲下!”
小辫儿侯站得离姜翰鹰最近,枪声入耳,心惊肉跳,手脚一麻,愣在了当场,手里还抓着棒球棍,姜翰鹰一眯眼,和小辫儿侯四目相对。
“我。。。。。。”小辫儿侯刚要解释,姜翰鹰飞起一脚,正中他膝盖,同时左手擒住他手腕,一拖一拧一压,掏出手铐,“咔哒”一下铐了个结结实实。
“一个别跑了,都带回去。”姜翰鹰喊了一嗓子,回身看了看陈大兴,此时陈大兴两手空空,那个挎包已不知被他藏到了何处。
“师父!你这是干嘛啊?这么大年纪了,出来和人斗殴,打群架?”姜翰鹰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绕着陈大兴不住地唠叨,陈大兴一鼓眼珠子,刚要开骂,突然脖子一梗,直挺挺地坐倒在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姜翰鹰将信将疑,蹲下身推了推陈大兴:
“师父?师父?咱不是小孩儿了,动不动就耍赖皮,咱虽是亲师徒,但我现在是在执行公务,咱们公事公办,你是老同志,要有觉悟,您能不能跟我好好交代交代,这场大规模持械斗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师父?别装了,师父!师父!”
姜翰鹰察觉出了陈大兴的不对,伸手一摸,陈大兴额头上一片滚烫。
“师父?师父!你咋了师父?”
王海棠扒开姜翰鹰的手,摸了摸陈大兴颈部脉搏,侧耳趴在他胸口听了听,掰开嘴,用手机闪光灯看了看咽喉。
“呼吸无抑止,咽喉无梗阻,应激导致的晕厥,没大事儿,但得赶紧退烧,抓紧送医院。”
“您是。。。。。。”
“我是大夫,听我的,还有这位于树同志,他是疼痛昏厥,本身还有高血压,也得抓紧送医院,快!”
“好嘞!小黄、小赵,过来搭把手。”姜翰鹰招呼警员,将陈、于二人送上警车,连同麻小、王海棠直奔医院,其余参与斗殴的人,一律蹲在路边,等待附近派出所来车支援。
三个小时候,于树在医院悠悠转醒,刚一翻身,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嘶——”
“于树,你醒了?”陪床的王海棠赶紧迎了过来。
于树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用力的回忆着昏迷前的事。
“棠姐?老陈呢?”
“老陈在隔壁,打着点滴呢。他喝了一肚子辣油,又落了水,冷热交替,发了高烧,医院已经给他打上了点滴,这会儿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有点腹泻,麻小陪着他呢。你们俩真是够能作的,五十几岁的人了,还出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