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屿已经坐进来,面色容肃地说:“走,去卓刚家。”
他表情不对,小钟搭在油门上的脚没敢迟疑,立马踩到底飚了出去。
咆哮的引擎声里,谢之屿打通李宽的电话。
“凤叔那没事?”
自打他们行动起,裁缝铺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
李宽确定:“没事。怎么了?”
“是我疏忽。”谢之屿语速很快,“我有个很少联系的朋友,今天联系我说回家没见到他的母亲和女儿。他母亲眼瞎不会随便出门,女儿也在绘画班被人接走。具体情况还不知,我现在在过去的路上。”
李宽立马严肃起来:“地址。”
“发你了。”
一路上谢之屿始终眉心紧蹙。
他知道何先生的缜密和陆坤的报复心,因此尤其提醒要安排人保护凤叔。连跟在他身边的小钟和阿忠,他都提过要特别照看。
唯独遗漏了卓刚一家。
除了暗中关照,他和卓家几乎没有其他联系。
这家人在他的交际圈透明得像是不存在,真要说的话,楼下粥铺的老板都比他们要近。
是他的错,疏漏了这一家。
而偏偏这一家是最容易被突破的,只要卓刚不在,家里只剩眼瞎的母亲和年幼的少女。
谢之屿握紧成拳,指骨一片青白。
车子如常停在路口。
谢之屿一下车,阿忠立马跟上。
徒步斜坡往下,一直走到狭窄巷子的尼龙遮阳棚下,卓刚已经等在那里:“谢先生,求你帮帮我。”
谢之屿从敞开的门缝里往里望。
家里被翻得一塌糊涂,有挣扎的痕迹。
“消失多久了?”他问。
“邻居说早上还看到了我妈。小卓是刚去绘画班没多久,十点半被接走的。”
那就是还没多久。
谢之屿带着阿忠进门,一点点查看被翻找的痕迹。
视线在杂乱无序中突然找到一个支点。
玻璃药柜里,唯有一瓶哮喘药好好地立着没倒。
他走过去,拿起那瓶药。
药盒下居然有一行字:来找我。
他蹙眉,快速翻转到后面,底下还有另一行:看到警察,我会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