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代价,镇国公的边军也做了不少牺牲,不说残了,却也是元气大伤。
“按日子算,赵都安应已抵达湖亭了,薛神策或已在北上的路上。”女帝思忖着。
又撕开了第二封密折,只是凤眸扫过信上文字,却是眉头缓缓颦起。
“陛下?”孙莲英心头微微一沉。
徐贞观笑容收敛,平静道:
“这是文珠公主写给朕的和谈信。呵,意思与之前的和谈相仿,都是代表西域诸国,要虞国割让西平,以赔偿佛门,否则便要诉诸武力。”
孙莲英皱眉道:
“影卫之前密报。文珠公主已被软禁在金帐,所以这封信是……”
河间王、燕山王的和谈都崩了,可想而知,这西域的和谈条件更是绝无可能答应。那偏还要送来这么一封信,就有点脱裤子放屁了。
徐贞观思忖了下,忽而素手捧着信纸,来到屋内炭盆旁,将纸张在炭火上缓缓烘烤。
渐渐的,纸上的文字竟如墨染般模糊,淡化。
反而有新的红色的文字显化出来。
“密文?”孙莲英吃了一惊:
“莫非是文珠公主,假意写信劝降,实则传递情报?”
徐贞观定睛看去,只见纸上一粒粒红色文字如杜鹃泣血,密密麻麻,没有想象中的“情报”,唯有四个大字,挤满了信纸:
“不要和谈!不要和谈!不要和谈……佛门不可信!”
……
……
“有消息了么?”
湖亭城内,蒋王孙关起门来,眼珠直勾勾盯着府内亲信。
亲信低声道:“有了,已定下了地点。”
说着,他将一张纸条呈送给蒋王孙。
蒋王孙看后,皱眉不语。
这位蒋家三代家仆忍不住道:
“老爷,这个赵都安好大的架子,分明是他求咱们。却还要您冒险去朝廷的地盘,这一旦被叶新,还有那个徐军师察觉,只怕……”
蒋王孙今年已是五十有七,虽保养得当,但仍是鬓角泛白,年轻时俊朗的面庞如今也满是岁月痕迹。
此刻将纸上地址默背几次后,将其丢入火盆烧毁,淡淡道:
“赵都安此人与旁人不同,我虽未与他当面见过,但观其行事作风,便知不好打交道。定下这见面规矩也不意外,至于去朝廷地盘,老夫倒觉反比在我们这边见更安全些。”
顿了顿,蒋王孙吩咐道:
“去准备吧。今晚出发。”
“是。”那名亲近仆从没再说什么,悄然退去了。
冬日里,天色黑的很早。
不多时,夕阳沉入地平线,夜幕笼罩了湖亭。
入夜后,蒋王孙公开于府内吃了晚饭,而后借口要早睡,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回去卧室后,他掀开了衣橱下的地板,底下竟显出一条密道来。
这年头,许多大户人家宅邸修建时,都会有密道,以躲避匪祸,蒋王孙选这宅子住,就是看中了这密道。
踩着木梯沉下地面,蒋王孙裹着黑漆漆的,遮住全身的斗篷,拎起一盏油灯,一路前行。
不知多久,他抵达地道尽头,踩着梯子爬上去,推开米缸的盖子,这里是一间柴房。
蒋王孙推开柴房门,看到亲随已在门外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