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二人互相厮杀……
穆长安笑了笑。
那可太合那位的心意了。
兵不血刃就能除掉两大心头大患,还能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这么大的诱惑傻子才不要!
所以今日这一刀,她必须挨。
而且是伤得越重越好!
“王婉呢?”
想起今日王婉被她气到想发疯的模样,穆长安勾了勾唇:“她没让本郡主失望吧?”
“如郡主所料,太子妃哭着从郡主府跑出去后,并没有马上回太子府,而是去了一趟太师府。”春色道。
“呵……咳咳!”
穆长安刚要高兴两下,结果又牵扯到了伤口。
她抬手抚上胸口,皱着眉头轻叹:“还真疼啊~”
春色当即红了眼眶,却什么也没说。
外人只道郡主在镇南王夫妇的余荫下风光无限、圣宠无双,却不知她处境有多艰难。自她八岁入宫起便要在那高墙内院谋生机、躲算计,处处小心谨慎却仍是……
郡主她,连想好好活着都很难。
穆长安靠在床侧闭目小憩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才摆摆手:“你下去吧……”
春色上前:“我扶您躺下。”
穆长安却摇摇头。
躺久了累,她想靠着眯一会儿。
春色告退。
刚闭上双眼,穆长安忽然又想起一事,迷迷糊糊说道:“将岭南抓到的那个人给宋律……”
“是。”
春色关上房门离开。
穆长安靠在枕上却忍不住思索。
宋律是因为追查去年北境战事,有人贪墨军饷一事去到岭南,结果人犯却在岭南给她下了千情劫之毒。
是巧合吗?
还是说去年北境一事也和太子妃也有关?
但以她对王婉的了解,她还没那个野心和能力插手战场之事,难道是……
混混沌沌中,穆长安没忍住睡了过去。
只胸口隐痛断断续续让她睡得不太安稳。
待她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
那弯残月不知何时挣脱了乌云,清冷冷的挂在天穹孤悬处。
稀薄的月光自天窗照射下来。
映得屋内的海棠卧春四条屏在地面影影绰绰,像是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