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秦追要说一句,在1920年,欧战才过去没多久的情况下,比利时能把奥运办起来就很了不起了,所以他对开幕式的观赏性没有太高要求,能办就行。
然后,还是08奥运的开幕式好看。
但1920年的奥运又比2020年的东奥好看,因为表演节目的人都看起来很像人。
对于第一次来到这种汇聚了各国运动员的场合的年轻人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热闹又新奇的地方。
在游泳比赛开始前,知惠和露娜手拉手到处观看比赛,秦追也随她们去,这两姑娘练了十几年龙蛇拳,怀里揣枪,安全方面没什么好担心的,何况菲尼克斯还将弟弟奥格登丢给她们帮忙提东西、买零食饮料。
奥格登很委屈:“哥,我想和你一起。”
菲尼克斯:“不,你不想。”
秦追则专注于逛买,他在学校里的朋友老师不少,亲妈和武馆里的那些师弟们和他交情也不差,总要带点什么回去给他们。
而比利时最适合买来做手信的便是巧克力了。
他站在甜品店中,挑了十来盒包装好看的巧克力,又问:“有没有糖分低一点的?”
有些上了年纪的教授有糖尿病,就算胰岛素已经问世,也不能让他们放肆吃甜食,不然等他们的视力受到影响、糖尿病足了,届时肯定还得秦医生来收拾。
店员目露茫然:“低糖?”
这年头还有人不爱吃高糖食品的吗?
“现在是八月,你提前把礼物买好,等你回家,它们也化了。”菲尼克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秦追睨他一眼,叹口气:“那就先买两盒酒心巧克力。”
菲尼克斯调侃:“你又嫌它们太甜。”
秦追撅他:“我偶尔吃一块,而且露娜肯定能吃。”这年头运动员还没有药检的顾虑,吃东西比较自由,家里两个姑娘都是泡水里的项目,待久了体寒,给她们带点巧克力补补热量也好。
给收银员付了钱,菲尼克斯一脸自然地替他提东西,秦追也不拒绝,两人路上商量了接下来去看哪些比赛项目。
秦追感兴趣的体育项目有百米短跑、撑杆跳、拳击、跳水。
菲尼克斯有备而来,他报出这几个项目的举办时间和地点,约好到时候一起过去。
他又说:“对了,我们美国的女子游泳队有个女孩,她的教练找我,说是她很担心自己会来……那个,如果正好和比赛日期撞上的话,她的比赛就黄了,但她……很不规律。”
提起“那个”时,菲尼克斯有些含糊,秦追还是听明白了:“月经是吧,这个我不能胡乱帮人调的。”
这事儿说来有些让菲尼克斯不好意思,但女子游泳队的教练很信任他这个赞助商,特意找他帮忙,他就来找秦追问一下试试。
这年代连卫生巾都还是原始版本,MD药厂会生产这些东西,但也是放在他们自营的药店渠道里销售,售价不算便宜,但销售量不比消炎药低。
很多妇女会行色匆匆步入药店,小声说“我要那个”,然后店员就用黑袋子包裹着卫生巾递给她们,而且很多经济困难的女性一天只敢用一片,一种隐晦的贫穷和精神上的窘迫让她们在这件事上很艰难,但卫生巾的诞生依然让她们好过许多。
菲尼克斯凭啥能给女子游泳队做赞助商且获得人家信任?很简单,他走过去,说“我是MD药厂的老板之一”,先天就比其他品牌的老板更得这群姑娘们的信任。
秦追被菲尼克斯带去帮女子游泳队的那姑娘看病时,病人直接用口罩将自己半张脸遮了起来。
菲尼克斯在秦追耳边说:“她家里是纽约上东区一个大家族,这次她是和家里吵了架才出来的,但这就是她最大的勇气了,她在其他事上都比较保守。”
“理解。”秦追的医德再是金三角版本,也从不在这些非原则问题上蛐蛐病人,他拿出一块蚕丝手帕盖在这名女子运动员的手腕上,一边把脉一边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上一次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痛。
“你平时很焦虑吧?平时睡眠也不太好?月事到来前会整晚整晚睡不着?会哭吗?”
女子运动员睁大眼睛:“是,我那几天的确会难过到哭,过了那几天又好了,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