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美得不张扬,甚至算不得特别美,却是有一种属于智慧的东西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涉婉,闲雅,却充满智慧!
眼神上,笑容里,一举一动都有些透露,使得她的整个人都让人拔不开目光,而我现在又盯着她,不再转动眼珠子了。
“以前我是宛月容,现在,我是冷宛月容。”她这么回答我,眼里含笑,唇边含笑,左颊边有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却不显得她稚嫩。
“宛月容?冷宛月容?”我研究着她的话,问:“能否告知,这里有几个姓冷的人?而这个人可是我认识的那个冷秋蝉?”
“红尘姑娘说话确实有趣,很特别,你的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
她的回答可真是奥妙,我那么问确实是有了所想,但——
她真得是冷秋蝉的内眷,冷秋蝉的夫人?一个女人的名字加上另一个姓氏,往往也代表,这个姓氏的主人是她的夫家。
“冷夫人?”我的话音里带出了讶异,那个看起来有点自恋的小胡子男人,竟取得了这样一个独特的女子?
他的福气不小!
妇人优雅一笑,头微微点,“来,尝一下这雪山水泡制的龙茶,虽比不得那云雾清茶,却也是难得的极品。”
云雾清茶?
好端端地又提起云雾清茶做什么?
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枫楼竹苑——
“想问冷夫人,蓝衣公子,可是已知我与这位乐陶公子,来此打扰摘星阁的目的?”这句话是最适宜的,也是最主要的。
冷宛月容此时看向乐陶,同样为他斟一杯茶,微笑:“乐公子是昨日才与摘得阁联络的,而且并未完全接上头,摘得阁还不知乐公子所要求的事是什么——”
嗯?这个也对,乐陶今早还准备带着我去寻找图上所示的地方,与对方连人都未见,怎会已说出委托的事情?
“而姑娘是一入城,便被下面的人发现的,在知道你们投宿的地点后,他们才去连夜彻查乐公子的背景,也才知道乐公子晚上曾去过春江边,原是要找摘星阁的。”
哦?她话中有意,是先发现我的出现,才又把乐陶此次前来的事情联系起来的?那他们提前并不知道我在哪儿了?是刚刚才知道我的消息的?
我入傲来居前的那段日子,一人独行,他们不知我的行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收到要找我的讯息?还是我乔装的好,避过了他们的眼线?这——
后者的可能性要小一点吧?我不敢自夸自己的化装术,但云蓝衣刚才说过的那句话里有什么讯息?
“蓝衣公子,你刚才说,如果不是我入了寒月城,你们也不会再次发现我的行踪,这话中的‘再次’是何意?”我脑中灵光一闪,许多不解的疑惑也许就在这句话中。
云蓝衣看着我,眼里水晕泛起,明净的眼中,虽起涟漪,却仍是清彻见底,他似乎想了很多事,却又想得并不久,在片刻后,开口。
“在姑娘过横江初入北方时,冷兄这时已有人探知姑娘来到了北方,只是,一路跟着姑娘,到了浮云山,却在姑娘下山以后便突然失去了姑娘所有的讯息!”
我怔住!
“之所以在突然之间失去姑娘的消息,是因为似乎有人布了迷阵,出现了一些迷惑人的干扰,因而使那些人失去了姑娘的踪迹——”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因果?
而这些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浮云山?
我想起暗中相助的人,想起那两个淫贼被五花大绑着丢在衙门口,甚至想起抱着那个小男孩滚过车轮下的一刻,背后分明是有人在盯着我的感觉——
原来不知是谁在暗中相助,没有去猜测——
后来被乐陶请到傲来居,有些怀疑是他——
但他那时在我眼中,还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并不能确认——
再后来,他惊现绝世武艺,我又想过,那暗中人一定是他了——
在往寒月城一路行来的路上,想问他,却因为眯眯的事,没有问,他内心焦虑,是不宜因我这些过多功能私人问题而去干扰他的。
再然后,便是现在听到的惊人之语!
云蓝衣的话中之意,是我在离开晓月城之前,摘星阁人的也一直在暗中尾随着我的,只是在下了浮云山后,便莫名的失去了我的讯息。
他说,是有人布了迷阵?
当时的我毫不知情,自然也做不到干扰他们视线的行为,更没有那个能力!
而摘星阁的暗探绝非俗流,能那么快就查得我进入北方,却能被别人给迷惑,这撒下迷网的人,也非简单人物。
那扰乱他们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