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反倒焦虑地好几晚上睡不着觉。
前些日子,京城某官员家的夫人生子难产,母子双亡。
消息传到谢临渊耳朵里,谢临渊抚摸着江初月的孕肚,眼底凝着化不开的郁色。
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都是要从阎王殿走一遭,不知多少女子死在产房榻上。
谢临渊夜里做噩梦,梦到江初月凄惨死去,惊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夜里,谢临渊掌心触碰江初月的小腹,俊眉深深皱着:“早知便不要生孩子了。”
江初月笑了笑:“太医说再过些日子就能生了,孩子在肚子里活蹦乱跳,岂能不生。”
谢临渊黑眸深深。
他紧握住江初月的手,嗓音沙哑:“初月,千万别出事。”
江初月凑过去亲了亲他:“不会出事。”
江初月还未生产,谢临渊已经把经验丰富的产婆接到王府里住着,太医院资历深厚的老太医也住在王府的偏院里。
除了产婆和太医,谢临渊还准备了不少珍贵的续命奇药。
谢临渊在战场尸山血海里杀出来,此生从未惧怕过什么,唯独惧怕失去江初月。
江初月靠在谢临渊怀里,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谢临渊许久未眠,听着屋外细细密密的风雪声,心里忐忑。
。。。
雪下了一晚上,第二日才停歇。
江初月清晨起床,谢临渊早已去上朝。
江初月这几日胃口还行,早上吃了一大碗的火腿米粥。
上午,萧老夫人踩雪拜访。
。
萧老夫人之前被姜氏下毒谋害,如今身子已经好全,精神矍铄。
萧老夫人聊起姜氏:“姜氏被送去城外庄子里,我瞧她近几月居然安分了不少,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心比天高。”
江初月喝口茶:“她若是痛改前非,倒也不算晚。”
两人聊着天,屋外又开始下雪。
萧老夫人望着窗外落下的雪花,心有所感:“瑞雪兆丰年,来年开春必定是个丰收年,但愿北境的战火也能早些停歇。”
北境战火并未彻底停歇。
庆国和北越双方打得你来我往。
北越皇帝不是个昏君,他文韬武略,善于用人;谢临渊也非常人,运筹帷幄,文修武偃。
两人旗鼓相当对决,僵持数月也没能分个高下。
江初月颔首,也望着窗外的雪:“但愿早日止戈。”
雪花飘扬,挂在屋檐下的铃铛清脆作响。
宝珠踩着雪一路小跑进屋,拍掉身上的雪,满脸笑意。
江初月看宝珠满脸喜色,好奇道:“什么事儿这般高兴?”
宝珠道:“王妃!
大喜呀!
王爷派人给您传消息,说北境战事停歇了!”
江初月和萧老夫人对视一眼,江初月坐直身子:“细说来听听。”
宝珠道:“此事说来也怪,前段日子北越皇帝性情大变,突然从北境撤军,将霸占的一座城池主动归还,还亲自将解毒药送给秦将军!
北越皇帝主动求和,以溧水为界,再不犯边,愿与大庆缔结百年和平协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