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拾月的目光在小愣子身上来回扫了几道,最终停在了小愣子腰间的玉带上,她有些不满地挑了挑眉,从自己身上扯下一个香囊来丢到小愣子怀中,顺带留下了轻轻淡淡的两个字:“挂上。”随后她捏起搁在桌上的团扇,起身,转过头对花袭月说道:“走吧!”
花袭月意会点头,道:“是,小姐。”
说完她转身对着剩下的几个随从道:“你们几个都留在这客栈中收拾东西,咱在这金陵城里再待个一两天就回京城去。别到时候有什么给落了!”
“是”那些个随从应道。
唐拾月被花袭月扶着出了大堂,登上早已在客栈门口等待着的马车。小愣子跟在后面,却不知该不该一起蹬车。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上车?”花袭月见小愣子在后边磨蹭着,恨不得朝小愣子的屁股上踹一脚,但念及他身上穿的又是小姐给的衣服,便也只是急急出声催促道。
小愣子忙爬上马车,掀开帘子钻进去。花袭月抱着琴匣也上了车,只是那琴匣颇大,在马车中甚是占位,故而花袭月索性与车夫一同坐在了马车外,马车内便只有唐拾月和小愣子两个人。
“啪——”一声鞭响,马儿嘶鸣,马车缓缓离开了客栈。马车里很安静,除了偶尔的颠簸导致车内挂着的铜铃叮铃铃响那么一两声,便再没了别的声音。
小愣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却是偷偷用余光瞄着一旁的唐拾月。
唐拾月的右手一颗一颗轻轻拨弄着左手手腕上的佛珠,动作不紧不慢,直到那一串佛珠被拨弄了整三圈,她才掀起眼皮看向小愣子。
“名字?”短短两个字却是疑问的语气,唐拾月总是这样,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去表达。
“楚枫”小愣子动了动唇说道,这是云衣伶给她起的,她的名字。
“姓楚?”唐拾月心中惊了一惊,挑眉问。
小愣子点头。
“楚枫”唐拾月复又低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倒是颇为萧瑟了些,与这人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出入,想来许是入戏班前父母给的。
“名倒是好名,就是太萧瑟了点,改日出了科再另起一个罢!”唐拾月突然开口道。
对于唐拾月的话,小愣子不置可否,当初起名的时候云衣伶便对她说过,来日出了科再另行起字。
“只是今日你需得弃了这名字,从此刻起你叫楚淮安。”唐拾月眸子一眯,道。
小愣子不解地望着她,疑惑地咬着下唇。
“不愿意?”唐拾月看她。
小愣子点点头,抬起脸大胆地目光和唐拾月对上,眸色里却甚是坚定。这名字是云衣伶给她起的,说是要跟自己一辈子,怎能说弃就弃呢?“
唐拾月从她的目光里也看出她的不愿,或许是不愿意弃了楚枫的名字,或许是不愿意叫楚淮安,但是终归是不愿意就是了。
但是,唐拾月也终归还是唐拾月。
她侧过身去,手中的团扇轻轻摇了两下,整个人斜倚在马车柔软的靠坐上,她头上的双花蝴蝶金步摇随着马车的颠簸一下一下晃荡,晃荡了好一会儿,小愣子看着她只觉这女人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但是我愿意!”只听到那美人红唇轻起,随意的话语却是跋扈而任性。
马车沿着官道缓缓出了金陵城的城门,马车内的二人此后一路无话。
唐拾月依旧倚在那马车的软坐上,美眸轻阖,却是小憩。小愣子掀开了那马车的车窗布帘,赏着沿途的风景,从小到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