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你大哥最放心不下我,呃,当然,还有你们,他之所以入我梦,那是因为我俩夫妻一体,我照顾你们,便是替他尽责尽孝,他在天上也能安心。”
姜念本来很有底气,面对容亓审视的目光和别有深意的话,渐渐觉得心虚。
好像有一种,他已经知道她在撒谎,却故意不戳破,反而像看猴一样看她演戏。
原主和容家大郎面都没见过,何来情谊深重?
就连迎亲拜堂,也是容亓不情不愿代替哥哥跟原主拜的堂,只因他哥哥病入膏肓,起不来床。
说起来,容亓比原主还大两岁呢。
姜念一拍脑袋,撒谎没打草稿露馅儿了,容家大郎体弱多病,如何做得了卷帘大将?
容亓还想再问,姜念指着西沉的日头,兴奋嚷嚷:“呀,太阳落山了,要吃饭了。”
赶紧转移话题,否则马甲捂不住了。
届时还得想100个谎去圆,头疼!
流放犯人一天只管一顿饭,太阳落山才整顿休息,吃饱了好睡觉,睡着了翌日才有精神赶路。
容亓摩挲着掌心药丸,眸色晦暗不明。
声音体型看着分明是姜念无异,唯独那张溃烂毁容的脸,看不清何人装神弄鬼。
要不…让她恢复容貌?
…
大部队终于停下休整,容悦和柳芙蓉瞬间瘫软在地上,就连容夫人也顾不得往昔端庄,倚靠在树干上喘息。
一连走了两个时辰,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更何况,这些娇生惯养的贵妇小姐。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衙役们嚷嚷着架锅生火做饭。
流放犯们按部就班,架锅的架锅,捡柴的捡柴,卸货,搭帐篷。
荒山野岭,即便是衙役官差,也不得不同犯人一样风餐露宿。
只不过,他们待遇好些,有帐篷可以遮风挡雨。
支起锅架,随便在河边打了些水,放上干巴碾碎的米糗,便是一顿汤。
干巴的粗面窝窝头是不可能蒸热的,每人发一个,外加一碗汤,便是一天的饭。
容悦吃过肉包子,眼下并不饿,望了望手中的窝窝头,干脆递给容夫人:“娘,我不饿,你吃。”
“娘不饿,你吃。”
母女俩推搡来推搡去,直到容悦偷偷在容夫人耳旁低语几句,她才接过窝窝头,诧异的看了姜念一眼。
柳芙蓉将手中的窝窝头捏制变形,内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