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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幻影警探（第1页）

凌晨三点的刑警大队泛着冷白的荧光，洪飞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第五次核对连环杀人案的案卷。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打印机的嗡鸣，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又熬夜啊老洪？"

转头看见搭档陈昊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两杯咖啡。这个和他并肩作战十年的老伙计，眼下却让洪飞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半小时前，陈昊明明被派去看守嫌疑人的住所了。

"你不是在。。。"洪飞的质问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来电显示是陈昊的号码，接通后传来变调的嘶吼："洪队！快来！嫌疑人。。。他不对劲！"

警笛撕裂雨夜时，洪飞的车碾过滩诡异的黑水。嫌疑人住所的铁门大开，陈昊倒在玄关，额头淌着血，手指颤抖着指向二楼："他。。。他钻进镜子里了。。。"

二楼卧室散落着满地碎镜片，中央的穿衣镜裂成蛛网，镜面深处隐约映出嫌疑人狞笑的脸。洪飞凑近时，镜中伸出无数只青灰色的手，将他拽入一片混沌。

再睁眼时，洪飞躺在刑警大队的休息室。陈昊端着热汤推门而入："老洪，你昏迷了整整两天。"窗外阳光明媚，办公区传来同事们熟悉的谈笑声，但洪飞注意到陈昊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形状竟和镜中怪物的手指完全吻合。

接下来的日子里，诡异的事接踵而至。洪飞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上，看见陈昊对着空气交谈；物证科的监控拍到，深夜里陈昊独自抚摸那些凶杀案的凶器，嘴角挂着扭曲的笑。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每当他试图调查这些异常，记忆就会出现诡异的空白。

"洪队，陈警官说要带你去个地方。"实习警员递来张纸条，上面潦草写着城郊旧仓库的地址。洪飞握紧配枪，在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听见里面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

"计划要暴露了！洪飞已经起疑！"是陈昊的声音。

"怕什么？他不过是个凡人。那些镜子里的东西，早把他的灵魂咬得千疮百孔了。"另一个声音让洪飞血液凝固——那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

踹开铁门的瞬间，洪飞的瞳孔骤缩。仓库中央立着七面巨大的铜镜，陈昊和另一个"洪飞"正在镜阵中对峙。两个身影同时转头，露出一模一样的狞笑。

"欢迎来到真相的世界，老洪。"两个声音重叠着响起，"你以为这十年的破案传奇真是靠你自己？每次照镜子时，难道没发现镜中人在对你笑？"

洪飞的记忆突然翻涌。三年前的雨夜，他在追捕凶手时摔碎过一面古镜，从那以后，陈昊就像变了个人。此刻镜阵中浮现出无数画面：陈昊用凶器栽赃嫌疑人，在犯罪现场布置诡异符号，还有。。。洪飞自己对着镜子，将证据悄悄篡改。

"我们是镜子的傀儡。"镜中的"洪飞"伸手触碰他的脸，冰冷的触感像蛇信滑过，"那些凶杀案的凶手，不过是被镜中怪物操控的提线木偶。而你和陈昊，早就成了它们的帮凶。"

陈昊突然掏出枪对准"洪飞"："够了！我受够当影子了！洪飞是我兄弟，我要救他！"枪声响起的刹那，所有铜镜同时炸裂，无数碎片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怪物。那怪物有着无数张人脸，每一张都在发出凄厉的惨叫。

洪飞抓起地上的消防斧，劈开怪物的胸膛。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破碎的镜子，每个镜面都映着不同的受害者。当最后一面镜子碎裂时，怪物发出震天的咆哮，化作黑色烟雾消散。

晨光刺破仓库时，洪飞看见陈昊倒在血泊中，手里紧攥着半面铜镜。镜中映出的不再是怪物，而是两个少年在警校操场并肩奔跑的画面。

结案报告上，洪飞将所有罪行揽在自己身上。但没人知道，真正的真相被永远封存在证物室最深处的保险箱里——那里面躺着七面碎镜，每当月圆之夜，仍能听见微弱的啜泣声，还有两个男人的低语："这次。。。该换我们当守护者了。"

如今的刑警大队，新来的警员常说，深夜加班时能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在走廊巡逻。一个穿着笔挺的警服，另一个半透明的轮廓总带着温和的笑。而洪飞的办公桌上，永远摆着半面铜镜，镜面朝着墙壁——他再也不敢直视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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