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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男厕所女厕所（第1页）

洪飞握着巡查记录本的手掌沁出冷汗，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在走廊回荡。教务处刚下发的通知还揣在口袋里——近两周，已有三名学生在教学楼卫生间离奇失踪，最后出现的监控画面里，他们都攥着带血的纸巾。

三楼男厕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洪飞推开虚掩的门，消毒水气味中混着铁锈腥味。最里侧的隔间门紧闭，门缝下方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蜿蜒成细小的溪流。他的目光扫过洗手台，镜面上用红色唇膏写着歪扭的字：别用第三格。

"洪老师？"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洪飞猛地转身，看见校工老周佝偻着背，手里的拖把滴着黑色污水，"这厕所最近不干净，您小心。"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笑容，缺了门牙的齿缝里卡着暗红碎屑。

洪飞还未开口，隔间里传来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谁在里面？"他敲了敲门，抓挠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啜泣。当他伸手去拉门把手，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金属表面黏腻潮湿，像是沾着某种液体。

"洪老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班长李婷脸色惨白地冲进来，校服袖口沾着可疑的污渍，"王浩去二楼女厕后就没出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人听见隔间里传来撕纸声。。。。。。"

二楼女厕的空气更加阴冷，洪飞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发现瓷砖缝隙里嵌着细小的毛发。第三格隔间的门半开着，里面的马桶盛满暗红液体，水面漂浮着碎纸片，拼凑起来隐约是半张课程表。当他弯腰查看时，镜中倒影突然动了动——有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从身后扑来。

洪飞猛地转身，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李婷的尖叫声从隔壁传来，他冲过去时，发现女孩瘫坐在地，面前的地面上用血画着扭曲的符号，符号中央压着王浩的校徽。"有、有东西抓我的脚。。。。。。"李婷颤抖着指向隔间，第三格的门缝里垂下一缕乌黑长发。

深夜一点，洪飞带着强光手电筒重返卫生间。所有隔间的门都敞开着，唯独第三格挂着生锈的铜锁，锁孔里插着半截断裂的红指甲。他用随身携带的螺丝刀撬开锁，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地面散落着撕碎的作业本，每张纸都用红笔写着同一句话：还我清白。

墙壁的瓷砖突然渗出黑色水渍，洪飞的倒影在镜中扭曲变形。当水渍汇聚成人脸时，他终于看清那是张年轻女学生的脸，左眼处的皮肤溃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十年前。。。。。。"沙哑的声音从镜面传来，"我被人诬陷作弊，他们把我堵在这里。。。。。。"

镜中画面突然切换：一群学生将穿校服的女生推进隔间，为首的男生狞笑着扯她的头发。女生挣扎时撞碎镜子，锋利的玻璃划开她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墙面，染红了课程表上的名字——林晓梅。

"她的尸体一直没找到。"老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洪飞转身，看见老人举着带血的拖把，脸上的皱纹里渗着黑色粘液，"当年处理现场的人，就是现在的教导主任。"拖把突然甩出，缠住洪飞的脚踝，"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洪飞用螺丝刀割断布条。他冲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却发现流出的不是清水，而是带着碎肉的血水。镜中的林晓梅突然伸出双手，将老周拽进镜面。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洪飞看见老人的身体被无数玻璃碎片切割，最终化作血水渗入地砖。

"帮我。。。。。。"林晓梅的声音变得微弱，她的手穿过镜面，掌心摊开半枚校徽。洪飞认出那是教导主任的私人物品，背面刻着的编号，与十年前档案记录里失踪的校工编号一致。

黎明时分，警方在卫生间的通风管道里发现了林晓梅的骸骨，她的手指死死攥着带血的课程表，上面用指甲刻着三个名字。当教导主任被带走时，他的办公室抽屉里掉出本日记，最新的一页写着：那个老师好像发现了。。。。。。必须让他永远闭嘴。

学校拆除旧卫生间那天，施工队在墙体内发现个铁盒。盒中除了带血的作弊纸条，还有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教导主任站在林晓梅身后，手里拿着她的课程表，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而照片背面，用血写着：有些人，就该永远留在黑暗里。

从那以后，每当雨夜，教学楼的卫生间还会传来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以及女孩压抑的啜泣。有人说在镜中见过染着红指甲的手，也有人听见隔间里传来撕纸声，拼凑起来，永远是那句未说完的控诉：还我清白。。。。。。洪飞的办公桌抽屉深处，始终锁着那半枚校徽，金属表面的暗红痕迹，无论如何都擦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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