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筠见元渊眉头未展,柔声问道:“怎么了?”
元渊摇摇头,看着竹筠说道:“我想离开这里。”
“这是为什么,元渊?钱夫人一家对我们很好,而且,你的伤很重,需要一段时间治疗啊。”竹筠十分不解,眼里那一泓秋波就要淹没了元渊的理智。
“因为,我不想连累别人,尤其这么好的人。”
她淡淡的苦笑,嘴角的苍白令人心酸。竹筠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是一笑,那淡淡的笑意虽然苦涩,却是风情万种。“元渊去哪里,竹筠去哪里。”
元渊的眼睛在这张美丽的脸庞上游移着,眉间的愁苦渐渐松开,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去她咬在唇角的发丝,指腹粗糙,轻轻一碰,似乎要将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伤了,露出浅浅的不着痕迹的印记。竹筠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温柔的眼神,涌上咽喉的话突然堵在嗓子眼,什么也说不出了。她哽咽了一下,将脸颊枕入元渊修长的手掌中,感触那冰凉的却是渴求的温度。
“元渊,能告诉我你的过去吗?”
温柔的声音带着期盼和渴望,竹筠睁开眼睛,深情的凝目于她。
手,突然无力的落了下来,微微升起的暖意突然被并不寒冷的冷香吹无,竹筠心里一落,倏然生出疼意,“元渊,对不起,我不该问,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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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春意盎然 。。。
窗外春雨淅淅,乍暖还寒的初春甚至比冬日的寒冷还令人难捱,看那美丽妩媚的粉梅禁不住冷雨的拍打,片片凋零,渲染了春雨的的颜色,飘去无着落。
玉儿拿着裘皮大衣过来,轻声唤道:“贵妃,天冷了,请您保重身子。”
文菲雪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无妨。”
玉儿将大衣披上主子的身上,看主子一脸的落寞凄凉,玉儿忍不住心酸,“贵妃啊,不该奴婢多嘴,贵妃这是何苦呢?”
文菲雪苦涩的笑笑,摇摇头道:“你不懂的,玉儿。”
“我,我,奴婢明白的,贵妃!奴婢知道您是为了郡主——”玉儿贸然出口,又觉得失言,赶紧顿住。
文菲雪没在意她的冒失,拉了下大衣的领子,依窗而立。
那一年,那一天是个雪花漫天的日子,青春烂漫的文菲雪在袁世凯的书房看见了顾元渊,瘦小的身材,苍白的脸色,冷酷的眼神,好像没有一点暖意的脸上却是精致俊俏的令人惊叹。袁世凯对这个女孩子很和善,对她说了一些体恤关切的嘱咐,原来大人要送她去外国学习。
顾元渊静静的听着大人的嘱托和交代,最后恭敬的磕头,离去。
“大人,她是谁啊?”文菲雪娇滴滴的笑着。
袁世凯呵呵一笑,又叹道:“她叫顾元渊,她的父亲是本帅的好友,也算生死之交。哎,她父亲被人陷害致死,满门抄斩了,这个孩子很幸运,在外面躲过一劫。可是杀她父亲的人一直在找她的下落,想斩草除根吧。所以呢,本帅只好送她去外国躲避一时。”
文菲雪仰慕的看着袁世凯,好听的声音叫人骨酥,“大人真是好心肠,这个孩子太幸运了。以后她一定会报答大人的恩情。”
袁世凯哈哈一笑,捏了下她美丽的脸颊,“就像雪儿一样,忠于本帅!”
看袁世凯交代下人送衣服用品给顾元渊,文菲雪忽然生出一种同情,主动请求袁世凯让她送过去,顺便关心一下这个孩子。
“雪儿啊,你对元渊很有好感嘛!”袁世凯哈哈一笑。
“大帅,雪儿也是父母双亡,所以对这位顾小姐有些同病相怜。”
“哦,也是啊,那好,雪儿去看看她,这个孩子还没有从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