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古怪吗?”元渊盯着他。
郑明生苦笑道:“这种香料里面有迷幻药,梨园弟子为了缓解压力和辛苦才从中取乐。少量的香料只有暂时迷幻人的作用,一旦长期使用便会渗入皮肤里让人上瘾。制作香料的人定是为了私利才研制这些害人的东西。官府已经严令禁止出售了,市面上也不常见。还请小姐体谅本店的难处。”
元渊轻轻包好香料,淡淡地说:“今天的事,希望老板不要透露出去。”
福儿显得很慌张,打开门就说:“姑娘,不好了!”
竹筠正翻看着医术,眉头一紧,看了看她道:“什么事?”
福儿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急忙走近她,放低了声音说:“文意姑娘不见了!”
书页合上,竹筠还是比较淡定,“她怎么了?”
“昨晚上文姑娘出去办事,叫我别告诉你,我,我见你忙着照顾那个顾小姐,就,就没说了。可是,一晚上她也没回来,我担心,她,她出事!”
福儿忐忑的说,一边观察着主子的反应。
竹筠叹了口气,“你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福儿摇摇头说:“文姑娘没说,可是我猜她跟着法制局那个姓冯的,一定是为了施楚姐姐的事!”
竹筠感觉后果很严重,看她惊慌无措的样子,便问:“还有什么一起说,是不是发生大事了,你这么紧张?”
福儿急道:“今早上我听外面传,那个姓冯的局长被杀死了,会不会跟文姑娘有关?可是文姑娘没回来,会不会,被抓?”
竹筠脸色凝重起来,走了几步思量良久,摇摇头说:“不会。出这么大事,文意如果被抓,警察局那边一定有消息。”可是文意没有回来,也一定出事了,她去哪儿了?
文意一醒过来就要逃跑,可惜腿不听使唤。她大叫大嚷,狠厉无比。施米特骇然,这个洋人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凶蛮的女孩子,幸好他急中生智给她打了镇定剂,文意昏睡过去。
“顾小姐,你可来了!这位姑娘真是奇怪,伤势这样重,却不想治疗,她抵触情绪很大,我,差点被她打了!”施米特的汉语说得不太流利,金黄色的卷发湿湿的贴在脑门上。
元渊表示歉意:“对不起,施米特先生。这里交给我好了,我会劝劝她。”
“那好,我还有别的病人,有事就叫我。”施米特一边走,一边交代护士一番。
病床上的文意睡得很安详,明眸皓齿的女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却是什么原因让她走上杀人的道路?
“你?你干什么?”
文意的反应很强烈,一双大眼紧张的看着床边的顾元渊。
元渊平淡的说:“我来是为了问你两件事。一,你们的身份。二,你们的目的。”
文意轻嗤一声,哼道:“顾小姐,你以为救了我,就能为所欲为?”
元渊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盯的文意发毛,恼道:“你别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真相,你可以把我交出去,别假惺惺的了!”
“你,还有你那位姐姐,跟水仙馆的关系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竹筠也是你们中间的一份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下轮到文意吃惊,笑得没那么自信了,“你,胡说!我们,跟水仙馆,跟纪竹筠没什么关系!”
元渊的眼睛很冷,也很亮,就像利剑般击穿了心里堡垒,“本来,她的戏演得很好,跟宋玄凯配合的天衣无缝,没人去怀疑她。可是金俊业派人监视她,她表现得很淡定稳重,这不是一般青楼女子该有的气度。前天晚上你们从屋子出来,我还担心竹筠的安危,当你们走了,我就想去看看她。可是当我接近她的屋子时,我莫名其妙的昏倒了,因为我中了迷香。这就说明有人不想让我进去,当时屋子里根本没有人。那个用迷药迷晕我的人应该就是你,或者是竹筠了。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复辟党还是革命党?”
文意咬着牙恨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说,金俊业可能已经去水仙馆了。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抓住竹筠逼出宋玄凯的下落。你不想她出事吧?”元渊冷冷的说。
文意的脸上有了慌乱,不敢确定的看着她,“你,你想救姐姐?”
元渊脸色有些发白,苦叹一声,“我希望你们收手。”
“收手?”文意冷哼一声,怒道:“顾元渊,你知道什么呢?不错,我们兄妹几个都是纪老爷收留的孤儿,竹筠与我们情如手足,不分主仆。纪老爷出事以后,夫人散尽家财资助我们活命。你以为我们是复辟党,或者革命党,真是大错特错!”
元渊惊奇,赶紧问:“那你们在干什么?”
文意脸色一黯,苦笑道:“还债。”
元渊想起竹筠说过还债,文意又提起,越发显得事情蹊跷,急问:“竹筠也这样说,到底要还什么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