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搅我们三公子的好事,不想活了?”
福儿被推倒在地,哭道:“姑娘,姑娘!谁来救救姑娘啊!你们这些人良心都给狗吃啦,见死不救————”
欢客们面面相觑,谁敢吱声?只听见楼上凄厉的呼救,还有楼下爪牙的□声,情况危在旦夕。
一阵皮靴踢踏声突然响起,不重,却很规律。
墨青色风衣,黑色礼帽,红色围巾,长筒皮靴,高挑纤细的身影证明了来人是个时髦女子,她走进水仙馆,直接来到楼梯旁,看了那两个出手伤人的随从,冷冷的说道:“走开!”
“这,这——顾,顾小姐——”随从为难的嘀咕。
“不想活了?”顾元渊扬了扬下巴。
两个随从骇然失语,也顾不得楼上的三公子了,赶紧让开了路。
门,被她一脚踢开,屋里的情形令她收紧了眉。
衣裳褴褛的竹筠珠钗遗落,长发散乱,紧紧环抱着自己的双肩,不想被人看见□的身体。可,那如雪似玉的肌肤还是不可避免的暴露在空气里,脆弱的红,我见犹怜。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恐惧无限。
袁克良尴尬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顾元渊,被她周身散发出的杀气震慑,脸部肌肉痉挛了一下,慌忙道:“渊妹,这种地方,你,你怎么来了?”
“总统府里到处寻找三公子的下落,担心被革命党绑架了呢,原来三公子留在这风月地,温柔乡里快活!”顾元渊冷冷的瞪着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袁克良的酒性一下子醒了,整理了衣服,有些无措,“我就回去。渊妹,你,你别见气,我,我一时贪杯,酒后乱性,你,你可要谅解我!”他垂着头,迅速瞥了角落里的竹筠,仓皇离开。
没有声音,顾元渊看了看墙角处颤栗不安的竹筠,转身——
“你——你别走——”竹筠失声叫唤,却见她只是转身关好门而已。
她走近她,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她身上,拿开她手里的剪刀,扶着她起来。
目光触及那如雪肌肤上几道粗鲁的抓痕,怒气陡然升起,咬着牙齿,“畜生!”
竹筠感觉喉头酸涩,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情不自禁的投入她的怀抱里,好像落水的人抱着救生圈不能松手!风衣滑落,顾元渊惊讶的被动的被竹筠紧紧搂住,手足无措。
顾元渊发怔,这等亲密的接触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怀里的温柔触感麻痹着她紧绷的神经,一时忘记该怎么办。
感受着柔软的身体瑟瑟发抖,她忽然想起这是寒冬,她这样□着身子会冻坏的。她推了推,不敢用力,生怕已经被寒气冻红的肌肤像瓷器般破碎,于是没有推开。她不知所措,只有继续任由她抱着,冰冷的指肚有些颤抖地放在她的后背上,以给予她安抚。
竹筠觉得冷,这个怀抱更冷,她想汲取温暖,贴得更紧,直到感觉到她的心跳快了起来。气氛变得暧昧,空气太寂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加重。
“没事。”顾元渊的声音很轻,不冷。她闭着眼睛,感受到她的脆弱无助,心底尘封的温柔丝丝缕缕的冒出芽儿来。竹筠埋在她怀里,突然间也感觉到一种悲凉和茫然,不是来自自己,而是这个缺乏温暖的怀抱。
“竹筠!”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晴天霹雳。
玄凯也愣了一下,这是——什么状况?
顾元渊放开竹筠,俯身拿起风衣替她遮掩。竹筠泪迹未干,看到表哥突然进来,赶紧背过身,紧紧抓住风衣。
玄凯也尴尬起来:“我先出去。”
顾元渊淡淡地说:“我叫
5、相距甚远 。。。
福儿上来。”
竹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咬着鲜红的嘴唇,没敢看她一眼。
顾元渊走出房门,看见哭成了泪人的福儿紧忙奔了上来,一看见她便抓着她的手,“顾小姐,我家姑娘!姑娘——她怎么啦?”
“你家姑娘没事,去侍候她吧。”顾元渊微微叹息一声,大步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