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渊的脸上勉强露出几丝笑容,缓缓跪倒在地,说道:“伯父待渊儿恩重如山,渊儿无以为报,只能叩首三拜!”
说着,她伏地叩谢。
袁世凯倒是愣住了,急忙说道:“渊儿,你这是干什么?”
拜完,元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伯父,其实渊儿梦到的地方并不神秘,伯父也是认识的。”她说着,仔细研究袁世凯的脸色,一字一字的说道:“那个地方就是——东陵。”
手里的拐棍差点滑脱,袁世凯震惊的瞪着一双眼珠子,失声呼道:“什么?太后陵墓!”
即使他也疑心那个神秘的地方可能就是地下墓穴,但是真听见是那里,他还是感到心底一阵拔凉。毕竟他是慈禧一手提拔起来的将才,那些效忠朝廷,忠于皇上太后的誓言还在耳边回荡,这些年来,他也经常被清室旧臣辱骂痛斥,不过他本是强悍之人,这些愚忠的旧臣他才不在乎。而今天,元渊说出东陵两个字,他不禁冷汗直流,眼珠子也要挤出来似地,半天不能动弹。
“父亲!”
一个高亢的男子声音从外面传来,元渊对这个声音很熟悉,她的心往下沉。
袁克定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朝他爹拜倒:“儿克定回来了。”
袁世凯愣愣的看着儿子,嘴里嘟囔着什么,“太后。。。陵墓。。。”
袁克定站了起来,斜视着一旁的元渊,干笑一声,“元渊也回来了嘛。好久不见, 风采依旧。不错!”
元渊的眉角轻轻一扬,淡淡地说道:“大公子别来无恙,陕西之行收获不小吧。”
袁克定哼道:“收获谈不上。不过呢,随我同来的人,想必元渊是高兴一见的。”说着,他朝袁世凯禀告道:“父亲,陕西徐将军求见。”
“徐将军?树藩?”袁世凯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镇静下来,“他怎么来京城了?”
袁克定不等他嘀咕完,已经走到门□代钱福顺请人进来。
元渊暗自苦笑,徐树藩果然来了。
徐树藩大步走进居仁堂,突然看见元渊,也是一阵讶然。他朝袁世凯拜首:“树藩见过大总统。”
“啊,徐将军免礼。我已经不是总统啦,将军无须多礼。”袁世凯呵呵一笑,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将军离陕来京是为了何事啊?”
他装模作样的摆出了一副不知所谓的悠闲,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刚才表露出来的震惊还在脸上没能掩饰。
徐树藩双手一拱,恭敬的说道: “树藩听闻京城各方势力云集,反对总统的呼声越来越高,为了总统的安全,树藩这才应大公子克定的要求率领嫡系部队进驻京都维持治安,保卫总统安全。不过,树藩这次进京不想引起非议,更不想制造混乱,所部只在近郊安营扎寨,并不会叨扰京都秩序。”
袁世凯呵呵一笑,点着头说道:“树藩考虑的非常周到,辛苦了。”
徐树藩的表现不错,真是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前面还在联合反袁义军讨伐他,一转身又来拥戴他了。元渊冷眼看着他,口气更冷:“徐将军既然来了,必定不会错过这场寻宝探秘的好戏吧。”
徐树藩愕然,“师妹这是如何说得?”
没等几人做出反应,元渊已经起身走开几步,冷淡的看着他们,道:“所谓的秘密我已经说了。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吧。”
袁世凯扶着脑壳,显得为难。却听袁克定哼道:“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你了!元渊,你已经是众矢之的,你没法置身事外。那些人对你可不会念旧情,与其被他人胁迫不如跟我们合作,对你没坏处!”
徐树藩也关心的说道:“师妹,大公子说得也有道理
69、真相 。。。
,现在局势非常紧张,你就算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要慎重考虑。一当失去北洋军队的保护,你很危险。”
“那我可要多谢徐师兄的警告了。”元渊稍稍侧过身,冷淡的一眼看得徐树藩还要劝告的话没能说出口。
言罢,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行礼告辞,而是快步走了出去,不想在这权力交易所里多待片刻。
袁克定见父亲兀自发愣,赶紧说道:“父亲,克定认为这事情很蹊跷,只有亲自去见证方可确定是真是假。”
袁世凯的眼珠瞪的滚圆,喘着气,“你,你是叫我去东陵挖墓?”
袁克定急忙说道:“克定以为这可能是顾元渊故弄玄虚!父亲可别只信她的一面之词。再说,我们不去,那些人未必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