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重视,一定是名家之作吧。”
只看她眉眼都在笑,竹筠好奇的展开画纸。突然地,她又惊又喜,不敢确信,一把抓紧旁边人的手臂,“你,你从哪里得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脸上浮现出难得的调皮,元渊反握着她的手,笑道:“买的。花了我好几百大洋呢。纪小姐的画真是贵得很。”
竹筠愣了半天,忽然明白怎么回事。“哎呀,福儿查了半天也没找出买画的好心人。原来,原来是你啊!你,你这人真会隐藏自己,害的福儿蹲点好几天!”
“听你说得那么可怜,兄弟生病,家里缺钱。我就发点善心了。”元渊捉住她的柔荑放在手心,笑意吟吟。
竹筠闻言一怔,笑得不太自然。
“那倒不是骗人的。我弟弟小锋身子一直不好,母亲和我真的很担心他。”
元渊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嗯,以后有机会,把你弟弟接过来,中医不行,还有西医,总会治好的。”
心里一阵暖流涌过,竹筠疼惜的目光在她消瘦的脸盘细细的端详。“你把自己藏得那么好。一点小事也那么谨慎,是不想被人发现你吗?”
“习惯。我从小就得东躲西藏的。是自我保护。”元渊笑容苦涩,又吻了吻唇边的指尖。
竹筠抬起下巴看着她的脸,认真的,深情的凝视着,“那你答应我。就算有不得已的时候,也要让我找到你。”
眉尖一颤,深情的目光洒满她的脸,元渊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吻了吻。“我答应你。”
袁世凯一见徐载德,立刻哈哈大笑。扶着拐杖上前道:“徐老,慰庭有礼了!”
“总统召见草民有何吩咐?”徐载德回了一礼,态度不善。
袁世凯并没有在意,笑道:“徐老,我们兄弟无须见外。如今我也是平民百姓一个,不是什么总统啦。叫我慰庭好了。”
“不敢。总统大人下令吧,草民照办就是了。”徐载德没有寒暄的意思。
袁世凯抹了抹脑门,叹了口气说道:“徐老啊,元渊的情况不大好啊。她被噩梦困扰多时,我四处寻医问药也找不到好方子给她治病。巧的是,有个自称慈禧老佛爷的法师叫李吉的人举荐徐老的针灸可解其苦。所以呢,我就请你这当世名医给元渊看看。”
“我一介草民不过粗通医理,何谈神医之名?难道总统大人忘了我是被逐出紫禁城的吗?”
袁世凯的精神很振奋,并没有被徐载德的冷漠激怒,他中气十足的笑道:“徐老不必谦虚啦,你的医术我比谁都佩服啊。呵呵,再说渊儿这孩子与你是往年交嘛。你也看不得这孩子深受噩梦折磨吧!”
徐载德哼了声,“我只希望在乎元渊的人都是真心爱护她,不是
67、九 解梦上 。。。
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传说!”
“啊——这个——这个当然喽!”
袁世凯习惯的拍了拍脑壳,呵呵笑着。
徐载德一见元渊便老泪纵横,“孩子,你受苦了!”
“还好。徐爷的身子骨还是和从前一样硬朗呢。”元渊如见亲人,朝徐爷深深一拜。
看到门外的警卫,徐载德担忧的看着她,“孩子,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吧?我这把银针扎下去,滋味不好受啊!”
“徐爷,我信你。”顾元渊淡定一笑,“我被噩梦折磨,被各方势力逼迫,都与梦到的事情有关。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梦里究竟有没有秘密?这些,我也想知道。”
竹筠也上来见过徐爷。老少简略的述说了一些往事。听说钱家夫妇暂时无恙,顾纪二人顿感安心。
竹筠说道:“元渊一直被噩梦纠缠,我曾经试着给她针灸,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记忆深处的梦境像被唤醒了一般。请教徐爷,莫非这针灸之法真能唤醒人的潜意识吗?”
“我也是猜想啊,元渊梦里的景象应该是她经历过的,只是被刻意的封存在脑子里,也就是说她失去了一段记忆。普通人做恶梦也是常见,但是元渊反覆做着同一个梦,而且醒来后,这个梦里的事情还那么逼真。这个就不是简单的梦境了。
我曾经见识过类似的奇事。那是一个修为很高的道长,为了达到忘我的境界,研制了一种迷药服用。据说服用后,人就可以忘记俗世纷扰,达到修仙的效果。可惜这个道长虽然达到了忘我的状态,却总是被梦境困扰,无法摆脱。最终,他——”
说着说着,徐载德的脸色微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便顿口不说了。
“这位道长活在现实与梦境里无法解脱,一定很苦恼吧。这是他事先无法预料的事。”文菲雪走了进来,轻轻的声音,淡淡的哀愁。
她朝徐载德施礼道:“徐大夫辛苦了。总统吩咐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不必。姑娘请回。针灸之时切忌外扰,避免分心。况且元渊的情况又不同一般,稍有差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