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武装的卫兵便包围了两个男子。
为首的将官走了出来,“你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京都执法处也敢闯!”
男子也不胆怯,冷笑起来,“爷爷就是不怕死,怎样?”说着,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忽然拉开胸前的衣襟,“来啊!来抓爷爷啊!”
男子狂笑。卫兵们定睛一看,骇然后退。
这二人胸前都绑了炸药,手枪对准自己的胸膛,毫无惧色,慨然赴死!
“你,你们要干什么?”将官大骇。
个高的男子喝道:“把施楚放了,不然的话,爷爷就跟你们这群兔崽子们同归于尽!”
将官慌忙制止:“好汉,好汉息怒!在下无权放人,这就去禀告大人!”
他尚未回头,却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好个不怕死的汉子。就是有胆子来,没命出去,可惜!”
二人听这人说话当然不爽,未等看清来人,却听到——
两声枪响。
卫兵们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两名刺客倒毙在地,都是脑壳一个血洞。暗影中走出一个威武壮实的中年人,脸色不善。他手里握着一把德国制造的左轮手枪,枪管里还冒着烟儿。
“大人!”那名将官赶紧参拜,冷汗直流。
此人正是陆建章。他冷笑一声,严厉的瞪着下属,“刺客都跑到执法处耍横,你们这群废物!宋成,你这个警卫营长怎么当的?”
宋成长了脸,身子如筛抖,慌忙跪地道:“大人,下官无能,请大人降罪!”
陆建章鼻子一哼,走近刺客的尸体打量了几下,“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我要知道他们的幕后指使是谁。”
“是。”宋成急忙吩咐卫兵处理尸体。
竹筠隐身暗角,目睹眼前发生的情形,她担心那两名刺客是革命党的人,正犹豫该不该相救。没等她做出决定,陆建章便打死了他们 。她思忖着,施楚的关押地点也不知道,加上守卫森严,她营救其出去的希望近乎渺茫。只有一个办法,也是极其危险的方法,就是利用陆建章作人质交换施楚。
这个想法刚冒头,后面的凶险及可能成功的几率如何,她已经来不及考虑清楚了。
陆建章又检查了四周的防卫工作,布置了一些事务。已是三更时分,他正想回去却抬头看了西面的角亭。他似乎考虑了一会儿,也不动声色的转身向回走。
路过走廊,有一带杂草荆棘的假山,他突然问两个随从:“你们发觉了没有?”
那两个随从明显一愣,相视一眼,不解的问:“大人所指?”
陆建章嘿嘿一笑,突然转身对着草丛喝道:“朋友!我陆建章算不得光明磊落之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请出来吧!”
此时寒风呼号,草木萧瑟,除了他们主仆三人,再无他人,陆建章这是对谁说话?
但——一柄寒光毕现的军刀掷了过来,凌厉的刀锋割裂空气的冰冻,直向陆建章的心窝刺去。
陆建章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战将,神情自若的听着风声凌厉,也不去看清军刀来自何处。当杀气袭来,他一个斗翻,壮实的身躯直直窜了出去,避开了军刀的袭击。军刀刺空,那两个随从赶紧举枪朝草丛射击。
紧接着,一条轻灵的黑影纵跃上来,两枚细针先已抛出,两名随从应声倒地。
她轻盈纵跳直逼陆建章而去,手里的长剑如蛟龙出水,扫出片片麟光。陆建章微微一惊,反应速度甚快,左手拔出身后的金刀抵挡迎面一击。她闷哼一声,剑尖稍进,又是三剑杀去,几乎刺入陆建章的胸膛,却总是少了几分力道,划破了他的外衣。几个回合过后,陆建章施展平生引以为傲的狂龙刀法,一柄金刀舞起阵阵狂烈的厉风,其势顿时湮灭了剑气。
陆建章正当壮年,又是沙场健将,武功内力皆是上乘,岂可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