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水仙馆告知竹筠,叫她尽快离开这里。
福儿很失望,她觉得自己的演技不错,应该博得书店老板的同情了,可是老板是怎么安排的呢?
到了中午,那位买画的神秘客还是没有出现,就在她失去耐心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跑进书店,拿着三百块钱交给老板,水仙画的钱。
福儿气得干瞪眼,从暗处跑出来一把抓住小伙子,吓得小伙子目瞪口呆,叫着姐姐。
“谁让你来的?”
小伙子眨着眼睛,急忙摇头。
“哑巴?”
“不,不是,哑巴,是,是,是有人叫,叫我来,来取画的,她,她,我,我,不认识,”
福儿急得真想掐死这个结巴。
“男的女的?”
小伙子努力回想,痛苦的摇着头,“看,看,不,不清楚,戴着帽,帽子,,,”
福儿真要爆裂,终究压下心头的怒火,开始理智的思考。毕竟姑娘交代过,基于她们的身份,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忍耐,忍耐到极限,还是要忍耐。这个神秘客买走姑娘的画是单纯的欣赏,还是窥出了画中的含义?这才是最要命的。
元渊看到福儿拿了钱离开后,才从巷子里走出来,“老板,我来取画。”
老板惑然不解,推了推眼镜才客气的笑道:“小姐,恕我冒昧问一句,小姐爱画之人,有助人之心,为何故意隐瞒呢?”
元渊微微一笑,翻开画卷,仔细观摩画中一株婀娜娉婷的水仙,清秀淡雅,洗尽铅华,仙姿美态,人间尤物。
不想招摇,元渊坐马车来到三福茶楼,等夜幕降临后再去见竹筠。因为她担心金俊业已经布置了暗哨监视这里,等待革命党的人出现。她当然不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寒冬季节,天很容易就黑了下来,当茶楼的伙计再捧着一壶茶上来时,元渊已经放下了钱走了。她看到陆建章的人在水仙馆门前徘徊。她越发担心,赶紧走进巷子,看到竹筠的楼上窗户有光透出,刚要上去,突然吃惊的看着有个影子跳出窗子,在屋顶上几番纵跃,燕子般掠出好远。
她非常不安,立即跃上屋顶紧追上去,这人从竹筠的屋子出来,一定不好。
“站住,要不然我开枪了!”
她感到吃力,这人轻功在她之上,眼看着就要遁去,她迅速掏出手枪,冷然喝道。
那个紫影也没停步,转身看她一眼,脚步不停。
元渊惊异不已,憋足一口气纵跃几个屋顶,短刀刚要发出,突然听到前面人娇喝一声:“小心后面!”
元渊一惊,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前面人转身发出一枚亮光闪闪的针,擦过她的脸庞——
只听“啊!”的一声叫唤,身后哗啦作响,一个人跌下屋顶。
前面人冷冷哼了哼,也不搭理元渊,对着她身后窜出的几个蒙面人笑道:“你们跟踪我很久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顶上出现了几个鬼魅般的人影,拿着日本武士刀。
“交出,我们要的东西!”
为首一个瘦削的男子指着紫服人,狠厉的刀就要发难。
“做梦!”紫服人冷笑,突然看了看元渊,“不关你的事,快走。”
元渊大为惊异,日本武士为什么追杀这个,从竹筠屋子里出来的人,女人?
她担心竹筠,急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从竹筠屋子里出来?”
紫服人一时没有作声,像是思考了片刻,淡淡苦笑:“你,关心她?”
“你把她怎样?”元渊心惊,想回去看看竹筠,又怕这个神秘人跑掉,便开始犹豫。
紫服人轻淡的说:“她没什么。这件事与你无关,请你离开。”
武士见二人谈论,纷纷围攻上来,一个瘦子突然举刀就砍下来。没等元渊出手,紫服人突然风一般跃过来,扬手抛出一件物什。细针,元渊分明看见一枚长约五寸的细针刺入武士的手腕。再回头,已看见紫服人拿出一柄细剑对阵众武士。
细针正点在对方的手腕,那个武士大惊失色,左手麻木不仁,只好举起右手的刀朝紫服人劈下,紫服人横剑化开他这一重击,武士还要横割,但他的刀似乎被那柄剑粘住了,不管他怎么推,拉,甩,砍,却纹丝不动。武士的手筋全部暴突起来,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滚落,眼珠子似乎都蹦出来了。
“什么诡计?”他怒不可遏的大喝。
紫服人冷冷的说道:“技不如人,还在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