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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第3页）

允：“……今天按帮规处置了他。”

花：“怎么处置的？”

允：“……两根手指。”

花花吃了一惊。

允：“反出组织的人要断手或者断脚，但是他过去有功，所以断了他两根手指。”

允浩的语气很平静。

花花看了看他“你下不了手吧。”

允：“……”

花：“其他人代劳了是吗？”

允：“……我是不是很没用？”

花花第一次听到允浩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直那么自信的允浩，强硬的允浩，却露出这种迷失的表情，花花心疼坏了。

花：“怎么能说没用？是你的心肠太好了。放心吧，立刻到医院的话是可以接上的。就当给他个教训，你完全用不着自责。”

允：“那个人，从我建帮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为了帮派，他受过很多次伤，有一次为了替我挡架，把腿摔断了。”

花：“……”

允：“他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之一。虽然我们个性不是很合，可是他却能为了我拼命。和他打架的时候我脑子里全都是以前的事。我每出一次拳都想问他一次为什么。”

花：“允浩……”

允：“今天所有的兄弟都看着我。但是我真的下不了手。他们一定觉得我不配当这个老大吧。”

花：“允……”

允：“我最讨厌被人背叛，更讨厌被相信的人背叛。早知道会像今天这样，当初干吗要来救我，干吗要为了我拼命？全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允浩说完，把脸埋进手臂里，一声不吭。

花花轻轻揉了揉允浩的头发。“傻瓜。”

允浩抬起头来看着他。

花：“允浩啊，你要了解人的心，人都很脆弱。因为有欲望，而背叛自己的心，人都有这样无奈的时候。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对你，而是你自己。因为你无法掌控别人的变数，可是却可以掌握自己。”

允浩定定地看着他。

花：“只要自己没有背叛自己的心，就不是最大的伤害。你明白吗？”

允：“可是……”

花：“那个人断了手指以后，恨你了吗？”

允：“……我不知道。他什么也没说。”

花：“有时候人明明知道是错误的，可是还要去做，只是为了做一个了断。不能从欲望中解脱，只好借助别人来放弃自己。允浩，你要容许别人有这样的时候。”

允：“……可是，他一定很恨我。”

花：“如果他恨你，是不会反出组织的。明知道帮规还自取灭亡，不如留在你身边还有更多机会下手。所以，那个人应该也痛苦吧。”

允浩看着花花允：“他也会难受吗？”

花：“当然，一定会的。”

允：“我还能把他当成兄弟？”

花：“傻瓜，你会这么难受，不就是因为还把他当兄弟吗？”

允浩望着他，忽然慢慢地笑了。他靠了过来。没等花花做出反应，允浩已经从背后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