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亚智见机会已到,迅速地走到朱玉的门口,这时,朱玉拉亮了电灯,准备下床栓门。灯光映在了窗户上,洪亚智看见窗台上放着一双男人的大鞋,他走过去把鞋拿到门边,换上,并且把自己的鞋放进了包里。做完了这一切,朱玉正好趿着鞋走到了门边。正当她准备要插上门销的时候,洪亚智推门走了进去。
洪亚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惊得朱玉冒出一身冷汗。她以为洪亚智看见了刘亦林。朱玉惊惶失措,呆呆地站在那里。
洪亚智进屋后,看到朱玉的失态,看清了朱玉丑恶嘴脸的他恨不得马上把朱玉掐死。但是,他忍住了。洪亚智装作没事一样,轻松地问:“上夜班累坏了吧,快上床睡着去吧。”他把行李放在屋门口,栓上了门。
“临时决定回来的,中途下了车,来接你一同回去。”洪亚智说。
“什么时候到的?”朱玉心中有鬼,不放心地问。
“刚到,才走到门口,你就开门了,真巧。”洪亚智说。他用冰冷的手抚摸着朱玉俊俏的脸,竭力保持平静。洪亚智还想麻痹朱玉,弄清楚她是否又谈上了男朋友。
“看你冷的,手凉得象冰棍,快上床暖和暖和吧?”朱玉施起了女人惯用的手段:温柔、温情似水。
仇恨还没有压下去,欲火却升了上来。洪亚智把身下的朱玉当作出气筒。一遍遍地折磨她。恰恰相反,朱玉把洪亚智疯狂的举动当作是新婚不如久别,她没有注意到洪亚智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了。洪亚智让朱玉脱光了衣服。朱玉丝毫没有想到危险已经降临,死亡之剑正高悬在她的头上。为了讨洪亚智的欢心,她迎合了洪亚智的心理。朱玉的光滑的身躯更激起洪亚智的憎恨,想想刚不久,一个不知名、不知面的男人也正是在这张床上,尽情地享受着这个肉体,朱玉也是象对待洪亚智一样地把激情献给了他。在愤怒和欲望双重作用之下,在最后一次努力没有奏效、朱玉守口如瓶装着没事儿发生过、仍然是一个纯情女子嗲兮兮的作态模样,老谋深虑的洪亚智在朱玉最高潮的时候,一只手按在朱玉的胸脯上直起身子,右手握紧的拳头猝不及防地砸在了朱玉的脑门上。朱玉痉挛般地抽搐了几下,她还未从性快乐中醒过来,就双手一摊、脚一蹬不动了。
洪亚智骑在朱玉的身上没有翻落下来。他不敢有半点的怠慢,生怕打击的力量不够重,朱玉会很快醒过来,他用双手紧紧地扼住朱玉美丽而细长的脖子,“咔嚓”一声,洪亚智听到了喉甲状软骨断裂的声音了。十分钟后,洪亚智筋疲力尽地松开手,他从朱玉的身体上翻滚下来。洪亚智不用开灯看看就知道,朱玉已死,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杀人以后的洪亚智倒是彻底地冷静下来了。他并不后悔杀了朱玉,因为朱玉让他陷入了绝望:一是热恋多年的情人变了心;二是调回家乡无望。洪亚智考虑的是如何把凶杀现场打扫干净,让警方按照他摆下的阵走下去。进门时,他就换上了可能是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的鞋。现在,他还要清理清理,不能留下任何让警方怀疑的线索。指纹是必须要清除的,用干毛巾在朱玉的全身上下擦了又擦,床单上的毛发要逐一捡干净,他打开了电灯,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洪亚智正要关灯离去,突然,他想到了信件,从信件里警方可以查找到朱玉曾有过一个叫洪亚智的恋人。翻出朱玉的钥匙串,戴上手套,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朱玉的办公桌抽屉和箱子,把落有“内详”的信封全都装进了行李包,然后又重新把物品恢复原样。直到这时候,洪亚智才长舒了一口气:纵你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从五万万人口中把我洪亚智找出来了。
关上灯,锁好门,在屋外换上自己的鞋,看看夜光表,已经是凌晨四时了。他想把鞋放回到窗台上去,忽然灵机一动,他取消了这个主意,把鞋装进了行李袋。他要让那个从朱玉屋里出来的臭男人有口无处诉,有冤无处伸,让他去阴间追随朱玉作伴去吧。
在去火车站的途中,他把鞋分别塞进了两个垃圾桶。
回到了老家,洪亚智更觉得是杀对人了,因为他从内详的信中发现了朱玉的另一个秘密,她还正在和一个姓毕的医生谈恋爱,并且已经发展到和他一样的地步了。这么多年都被朱玉蒙在鼓里,被朱玉卖了还站在人贩子面前帮她数钱,洪亚智觉得自己愚蠢极了,亏了你还读了那么多的侦探小说,这书都读到鼻孔里去了。这时候,洪亚智真正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识破朱玉的伪装。洪亚智估计在工作的城市里,她的情人会不止一个人。让他们互相去咬吧,水浑了才好摸鱼,洪亚智幸灾乐祸地想。
一个呆在家里,父母亲和兄妹们都上班去了,洪亚智索然无味。朱玉再也不会来陪伴他了,这样住下去父母会起疑心的。回去,早点回单位去。洪亚智估算了一下日期,买了张慢车票,踏上了返回单位的火车。
洪亚智并不知道,就再他离开家的当天下午,刑警人员就出现在他家所属的居委会里。居委会干部们和居民治安组及居民积极分子提供了他的情况和体貌特征。
“就是他!”刑侦人员兴奋起来,他们一面向市区局进行了汇报,一面和当地公安局联系准备抓人。可是,当他们出现在洪家的时候才得知,洪亚智在十个小时之前乘上了返回内蒙古的列车。
火速登上去内蒙古的特快列车,抢在洪亚智到达之前来到了目的地。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大力配合下,洪亚智顺利归案。
“关波涛,出来!”
“刘亦林,出来!”
两人被带到了公安局预审科。
“关波涛、刘亦林,现在向你们宣布,案情已经真相大白,凶手已经被抓获,你们被释放了。”公安人员对二人说。
获得了自由的关、刘二人并没有急于离去。
“冒昧地问一句,杀害朱玉的凶手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死朱玉?”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问得好,也让你们长长见识,看看朱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预审科长说,“局办公室正在召开结案分析会,你们二人可以去旁听。”
分析会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关波涛、刘亦林走进会议室,在后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朱玉专案组长正在发言。
“朱玉的死是偶然的事件,但她的死又是必然的。因为她没有遵守爱情的规则。
“凶手洪亚智是朱玉的第一个恋人,两人已经相爱了七年。可是由于洪亚智被分配到了内蒙古,朱玉对她和洪亚智的婚姻犹豫了。一方面夫妻分居是她不愿接受的;二是她又舍不得与初恋的情人决裂,一刀两断,在感情上她接受不了。所以,她与洪亚智久拖不决。从表面上看,她对洪亚智还是一往情深,实际上她在施缓兵之计,用以稳住洪亚智的心,不让洪亚智感到危机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