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头骨受到了致命的损害。她的前额中心部位塌陷,双眼内的面骨粉碎性骨折,从鼻子到其头顶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经过测量碎骨形成的角度比对,是被一个4x4cm的方形硬物多次砸击所致。凶器已经确定,是现场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这个烟灰缸后被凶手带离了现场,后在案犯现场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箱里被找到,它的边缘与女孩头骨的伤痕完全吻合,而在这个烟灰缸上也发现了死者的血迹和行凶者的指纹。”
“王八蛋!信不信我老爸搞死你!”实施最终杀害行为的凶徒叫嚣着。
大周没有再说话!而是直视着他们走下法庭。我那时看到了六个嫌疑人身上的恐惧,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法医可以直面司法的正义,并敢于直面挑战他们父亲的权威。
最终的审判结果很令人意外,六个家庭与死者的家庭达成了谅解协议,主犯最终被判为死缓,而其余五人也被判处了五年到十五年的刑期不等。
我把刊登判决的报纸摔在大周的面前,“真没有想到女孩的家长会签署这样的协议!”
大周依旧喝着咖啡,“想听听整个事件的真相吗?”
我点了点头!
“在那个卡啦OK包房中,女性被侵犯事件已经不只一次发生过了,在女孩受到强暴的过程中,难道真的没有人发现吗?还有在事件发生后的一个小时后,尸体才被发现,这说明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很多事情,警方的调查报告里对这段时间的调查只字不提。而在法庭上,法官和检方都没有问及强奸实施的细节,而法庭调查中法医的证言只能根据原、被告或法官的提问进行作证,那些本应加重处罚的条件都没有被涉及。这些都是六个被告可以减轻处罚的依据,换言之他们钻了司法的空子。”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法学家!”
“法医拿到可是法学学位!我不能对不起我自己的专业啊!”
“是啊!上诉不加刑,即便是二审中也不能可能加大对他们的处罚了,而检察院好像也没有抗诉的要求。”
“原来,我总是对你说,这不是我的工作职责,现在我只能对你说,我做了我应该做的。力所不能及之事,我不多评论了。”
大周是在改变着他对罪恶的态度,但是我们的司法环境却没有改变,总是有人在不健全的法制下,践踏着本应受到保护的人权。
大周总是问我看似很简单,想来答案又不太容易回答的问题。
“作家,你知道什么样的场合是法医必须要出席的吗?”
大周总是一本正经的问着我问题,弄得我回答时,也必须不苟言笑。
“杀人案?”
大周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知道这根本不是答案,大周的问题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要不也不会提问了。
“强奸案?”
继续摇头!
“毒品案?”
摇头!
“到底是什么?就不要卖关子了!”
“是死刑的现场!”
大周依旧一本正经,但是我却总是被他说的奇怪的话和新鲜的事吸引住。
“你去鉴定死刑犯到底死没死吗?”
“这是我的主要工作之一,也还有一些别的琐碎工作要去做。”
“现在的死刑是什么形势?枪决吗?”
“大部分还是,不过有一部分地区已经用了注射死亡的方式了。”
“为什么一定要用枪决的方式呢?是因为它的成本比较低吗?”我对此一直有着疑问。
“很多人都这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