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这么说就是责备小人了。”林少伟懂得这个时候要给兔爷一个留他的理由,于是清清喉咙继续说,“林家大院是我们和在朝野党短兵相接的地方,为了保护您的安全,不得已才处处冒犯多有得罪的,瞒着殿下您的身份也是怕您时候未到暴露身份,那林姚两家和诸位十七年来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
兔爷走上前去拍了拍林少伟的肩膀,“你多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家待我如何,我心里自然有数,来日论功行赏,必然少不了林家的。再怎么说,我现在还是林——子茂,不是么?”
林少伟很有一匕首捅死他的冲动,但是他不能。苏林两家上下五百多人的性命卷于其中,他不能叫他们为自己一家三口的全身而退陪葬。
“太子殿下,我知道除了我们林家,很多人都在为您的大业鞠躬尽瘁,毕竟我们林家只担负着掩护您的重任,起事可不仅仅是一个继承人就能成事的,论功行赏,他们也功不可没。”
林少伟这话既是说给林子茂听的,也是说给在场老狐狸听的。
兔爷,你听着,你不过就是个遗传基因占了点便宜的小兔崽子,老子唯物主义者,才不信什么君权神授的鬼话,你看看这些追随你的人,不是和当朝有血仇的,就是为了日后权势财利的,有几个像我林姚两家如此出人出力在所不辞的?灭了林家,你就是灭了自己唯一的后院!
在场的,你们也听着,我们林家虽然没有招兵买马囤积货粮,虽然没有上走京城下联地方,可是我们手里握着继承人,还有起事的“名目”,想要人心想要舆论,你们都要依仗林家,倘若如此功高的林家都被兔爷给端了,诸位以为日后成事还有你们蹦达的地儿么?
林少伟简单几句话内涵的深层意义,进了兔爷的耳朵,也进了诸位的耳朵。
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没靠岸呢,别那么着急推人入水,小心船翻了,都跑不了。
等到上岸,我不跟你们抢,我带着我媳妇儿孩子跑路,我一跑五百年,我气死你们。
“林大当家真是严重了,我们起事就在今冬,第一场雪的时候。”有只狐狸露了面,林少伟一惊,这不是游会之中曾打过交道的某位老爷?
那时他一心拉客,都没料想到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上次游会,看到林当家的和苏家女儿真是伉俪情深,可是林当家的,当初苏家把女儿嫁过来说不准也是个打入林府的间隙,现在事成在即,也请林当家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儿女私情坏了火种大业——”
我靠。
该来的果真还是来了。
这是狐狸的意思,还是兔子的意思?这一个走兽丛林,食肉食草都分不清,都变异了。
林子茂半响说,“其实我一直在为林家打算,三番五次出手想要把大嫂,哦,也就是苏家的人从林家摘走,可惜啊——你当断不断,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那意思就是说,来日兔爷得势,苏家蹦了,苏子完蛋了,林家也要受到牵连。
“我会记得林家的功劳的,放心。”林子茂别有深意的说,“尤其是起事前最后这两个月,大哥,全看你怎么做了——”
林少伟环视一周,林子茂为了好名声不能动林家,为了不打草惊蛇更不能动林家,可是他已经对林家对他不信任了——
来日可封个挂名侯爵,今日不可共打天下,他就是个废棋。
他还有的选择么?
不配合,苏子,甚至林家大院都会一起完蛋。
“我明白了,这两个月,我陪茂弟在京‘备考’。”
“那好,来人,把那四个随从都杀了。”
林少伟愣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股气血涌上喉咙。
这已经不是个人斗志斗勇的时候了,这是一场见血封喉真刀真枪的混战。
林少伟,被软禁了。
决斗
“我接到消息,京城不太安静,很多地方都开始有动静了。”薛潜掏出油纸包,“杨妈妈已经确认过这的确就是当年包着毒器的油纸包,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这很危险。”
“你是说,对方已经解开了毒器的秘密,要大白天下开始反攻了么?”
薛潜点点头,“所以我们也要着手准备了。”
“准备什么?”苏晓警觉的看看薛潜,薛潜看着她,“你说呢?”
“不可以!”苏晓忽的站了起来,“火种还没有找到,林家还有利用价值——”